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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
“法斯特?”恹恹坐在一边的亚历山大一咕噜爬起来,凑到玻璃前面往外看去,这下琴酒不用回答他了,他自己也能看见对面门那里站着的不是法斯特。
惊喜总是伴随着意想不到的失望到来。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再头上响起,琴酒明智的把自己往后挪了挪,顺带把亚历山大也往后拉了一点,避免了他因为开门而失去依靠倒在地上的可怜样子。
法斯特叼着一只雪茄,好像他一直叼着一只雪茄,也没人看见他点燃过,他的身上也没有那种苍老衰败的烟灰气。
“等很久了?”法斯特挑了挑眉,对着最前面的亚历山大坐了个怪脸,他就站在门外对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屋内的这三个小孩儿起来,跟上他的步伐。
琴酒一直冷冷的看着他,自从到达这里后,他就一直觉得不对劲,好像有很糟糕的未来在等待着他们,他下意识的不想迈出这一步,如果说这个小房间是幽闭的监牢,屋外给他的感觉就是地狱之中的地狱。
就像一闪而过的那道人影,他没法洗脑自己只是一道闪烁过去的光影,这里哪里有闪烁的太阳?只有银白的空间,还有一扇一扇远远蔓延出去的,一模一样的门。
接下来他看见了他的雷达在疯狂预警,甚至要发出尖叫的根源。
法斯特一个人并不能挡住一扇门,对面那扇门的门口发生了什么,在琴酒的视角看的一清二楚。
开门的人动作是那么粗暴,把瘫软在里面的人拽出来的动作也是那么粗暴,因着身高原因,琴酒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拽出来的那坨东西。
那还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吗?一看就是稚弱的生命,身上却重叠着皱皱的干枯的皮,好像又是水润的,琴酒仿佛可以听到血液在垂下来的皮里晃动的声音。
“法斯特研究员,日安。”那个人停下来打招呼,琴酒看着那颗头,那颗在这一把伶仃骨头和窄小身体上大的不合常理的头,它也是那么的消瘦,那么的干瘪,好像皮就直接贴在了骨头上。眼睛却大的出奇,黑的出奇,拽着他的人拽住了脚,这样方便拖行,他那颗头就软趴趴垂在地板上,漆黑的圆眼珠里什么都没有,缺死死望着琴酒,里头只有琴酒的倒影。
黑漆漆的眼珠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琴酒却听见了一声猛然断掉的尖叫。
尖叫还没有发出一声,法斯特手里的针管就已经扎进莎朗的脖颈一侧,药液在里面涌动,琴酒转过头,看药液被注入那纤细的脖颈,然后莎朗软软的倒下去。
亚历山大和琴酒带走的时候好歹没有被直接拖行走,琴酒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他什么都没做,法斯特一只手抱着莎朗,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刚干出了凶狠的事情却依旧语气轻和。
“你一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于是琴酒站在门后,隔着那扇小小的玻璃窗,望着远去的背影和一扇扇复制粘贴一样的门,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毫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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