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过去劳模的身份而免于被送入组织的实验室成为一个幸运的小倒霉蛋。
他是享受在组织自由自在当法外狂徒的感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为了组织放弃自由当一个绝无仅有的倒霉蛋。
赤井秀一微微偏过头,眯着眼睛看了眼这个没有半分属于阶下囚的自知之明的家伙,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他把锅里的咖喱牛肉盛到碗里,然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匙递到琴酒的嘴边。他确实因为琴酒的变小而感到庆幸与喜悦,但同样为作为过去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竟沦落至此感到一丝惋惜。琴酒的个人能力很强,如果他属于红方而并非黑衣组织的人,赤井秀一会更欣赏他。
琴酒显然并不愿意吃第一口饭,他那双如死湖般青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赤井秀一,像是一对质地上好的绿宝石,美丽但缺乏生机。赤井秀一看懂了他的意思,琴酒怕他在饭里下毒。
他轻笑一声,没有理会琴酒的不信任,依旧保持着递出勺子的动作。勺子静静地停在琴酒的嘴前,他们僵持了一会儿,最后琴酒先屈服了。
反正不管有没有毒,只要赤井秀一坚持,他就一定得吃下去,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既然已经被抓住当上了变相的人质,但养精蓄锐是必要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鬼知道这次的饭不吃的话下次赤井秀一还会不会大发慈悲地给他喂口饭。
“好孩子要好好吃饭,不能挑食。”赤井秀一作出奖励的姿态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好像自己面前真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学生一样。琴酒脸一绿,下意识地想要阻止这个摸自己头的大胆行为,但赤井秀一早就很有先见之明地把他整个人都捆在了凳子上,他根本腾不出手来。有的时候想杀一个人的心思是藏不住的,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此时的眼神应该早就已经让赤井秀一死了无数次。
他们保持着这种出奇怪异的气氛沉默地喂完了一整碗牛肉咖喱,门口清脆的门铃声毫无征兆地打断了这莫名的沉闷。
在眼神能杀人的世界里已经死了无数次的赤井秀一把碗筷放到远离琴酒的地方,谨慎地清理掉他身边的一切易碎品和尖锐物品后过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胡桃,她正得意洋洋地插着腰,身边的地上放了个长得很抽象的纸箱制品,纸箱子上还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吹风机。
“晚上好。”他帮胡桃把地上那两样东西抱起来,“……这些是什么?”
“是太宰之前给小朋友做的猫,名字叫‘狗’。”胡桃说,“这是往生堂送给琴酒小朋友的见面礼,他会很喜欢的吧?”
赤井秀一的笑声差点没憋住,他轻轻地噗嗤了一声,把艺术形式太过超前的纸箱猫放到琴酒面前让他们面对面:“喜欢吗?”
这东西长成这样,要是喜欢就有鬼了。
琴酒倦怠地抬了抬眼,压根懒得回答他。
“哦,这就是喜欢了。”赤井秀一面不改色地替他回答道,他一向有着炉火纯青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技能,“胡桃,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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