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秦鸢身上价值连城的珠宝都没能夺走她半分光辉,随意而慵懒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视全场,那种睥睨天下的华贵已经无人可比。
在场的宾客中,许多都是秦家的老友,很多人也都是看着秦鸢长大的,看着这一幕,竟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当年秦家的长公主,自十八岁那年开始,好像褪去了一身的荣光,自甘堕落进泥潭,只见放浪形骸,不见当初的尊荣无双,十年之久,没想到在今天,她才算真正的回来了。
这一幕好像和十年前的那一幕重叠,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宾客还是那群宾客,不过那时候站在秦鸢身边的是秦老爷子,秦鸢也还是那个清冷但稚气未脱的少女,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大不相同了。
走入人群,不少人上前来搭话。
褚清一向懒于应付这样的场面,但是这次为了秦鸢,她才算是耐着性子,留在了这里,毕竟现在的秦鸢,还需要个倚靠。
来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又有哪个不认识褚清?难得有这么个搭上话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秦鸢这边脱不开身,无暇顾及虞辞,另一边的虞辞一身黑衣,站在漆黑的角落里,正留意着在场的所有人。
和秦鸢一起出现,那就必须要待在众人目光的焦点,虞辞知道自己今天最要紧的任务,应该是保护秦鸢的安全,帮她完成她的计划,所以,只能先失陪一下。
站在人群的后方,当虞辞看着秦鸢出现的那一刹那,微微晃神,果然,秦鸢生来就应该是站在最光亮处的。
掩下微动的心绪,虞辞带上帽子,往旁边的小道走去。
刚才虞辞已经看见秦温进来了,和秦二叔一起,既然这样的话,秦鸢的计划也该实行了。
秦温和秦二叔并没有跟那群宾客一起凑热闹,而是找了个花园中的角落坐着。
秦二叔明白自己的身份,看着褚清站在秦鸢身边,自然不会上前自讨没趣,他其实都没打算过来的,但是他也有他的计划。
“咳咳!”
夜间的晚风微凉,再加上刚下的这场大雪,秦温有些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二妹,不然我们进去坐会吧,你这身子骨可能撑不住啊。”
秦二叔立刻关切地看向秦温,秦大姑已经进去了,他身边的左膀右臂都已经被砍得差不多,只能再物色其他的人选,而秦温作为他能在秦氏集团成为二把手的关键,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没事的,”秦温脸色苍白,虚弱地摆摆手,向秦二叔露出个笑脸,“我已经好长时间没仔细看看雪景了,再坐会吧,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也不知道明年的冬天我还能不能看到。”
秦温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这一点秦二叔心知肚明,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反正秦温只要活过明年春天的股东大会,那也就没什么用了,不过表面上,秦二叔还是要装出关心的。
严肃地板起脸,秦二叔脱下身上的外套给秦温披上,“二妹,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只要找到合适的心脏配型,你会好起来的。”
秦温点点头,一副温顺的样子,并不反驳秦二叔的话。
“二叔,二姑,你们怎么坐在这里?”
秦蓬似乎才发现两个人一样,走了过来,开口打招呼。
“小蓬啊,你二姑想看看雪,我陪她在这里坐会。”
秦二叔面上温和,但是心里却犯嘀咕,秦蓬这是吃错什么药了,无缘无故跑过来打招呼?
“看雪啊,这里太冷了,二姑的身体受不住吧,”秦蓬关心地上前,“我知道楼上有个房间,能看见这周围的雪景,而且还暖和,咱们还是上去吧,到时候暖和跟看雪也两不误啊。”
三个人在那边说着,暗处的虞辞眉头微皱,看着突然出现的搅屎棍秦蓬,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先不管秦蓬打的什么主意,虞辞看着那两人像计划中一样往楼上走去,松了口气,目前来说,一切还在按照计划进行。
秦蓬带着两人去了楼上的一个房间,果然,站在这里能俯视院子中的全貌,远处的雪景也一览无余,还有充足的暖气。
秦温站在窗边,往下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秦二叔和秦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宴会中心,秦鸢身边走过一个服务员,趁着秦鸢拿酒的空,低头将情况告诉秦鸢。
又是秦蓬?
秦鸢不动声色地挽着褚清的胳膊,拉了拉她的袖子,褚清心领神会,借口有些累了,跟正在攀谈的人分开,让秦鸢送她去旁边的房间休息。
两人进了房间,褚清看着秦鸢,“你在做什么?”
“姨妈,我想借今天的这个机会,试探试探二姑妈的虚实。”
秦鸢也没藏着掖着。
褚清听见这话,面色微微凝重,“秦温确实有些问题,她比你想象的更要复杂,你最好先别轻举妄动。”
之前秦鸢跟褚清摊牌秦温的事情以后,褚清就让国外的势力调查了秦温这些年在国外的情况,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的吓了一跳。
表面上秦温就是在国外疗养,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但是仔细一查,褚清发现秦温真正在疗养院的时间不足十分之一,甚至常年在疗养院的那个秦温,根本就不是她。
这个发现吓了褚清一跳,接着往下查去,从那个疗养院背后的势力顺藤摸瓜,如此一来,她才知道这下面的水竟然这么深。
这件事情褚清本来就是要打算告诉秦鸢的,但是秦蓬又在这里,想着不急于一时,所以没有先说,现在看秦鸢想借今天的机会,逼出秦温的身份,才出言阻止。
“姨妈,你查到什么了?”
秦鸢看向褚清,能让褚清说复杂,看来自己可能还是低估了秦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