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可怕的夜里,没有一点人发出的声音,只有偶尔的几声鸟叫, 可是就只这几声鸟叫,反而更加显得夜色凄凉了。
芙蓉阁内
木头走在院内,看着他平日里照料着的花花草草,此刻也被这荒凉的秋风给打的凋零着。
耳边传来几声鸟叫,木头蓦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咬着牙打了个冷颤,心里奇怪地想,果真是立秋了,这天气也愈发冷了。
芙蓉阁本就有些偏远,处于皇宫内的东南角,所以芙蓉阁周围也没有什么好景,有的,也只有破败的各种草木。
原本这儿还有木头精心拾掇的花花草草,但是一到秋日,花草皆败,这儿就更像是一处没有人住着的荒凉之地了。
走着走着,木头就已经走到了门口处,他整了整手里的东西,再抬头时,却骤然见到了褚棣荆的面容。
木头惊惧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嗓子,尖叫出来。
“陛……陛下。”
木头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跪地行礼。
褚棣荆凝着一张脸,静静地看着这儿,半晌之后,他才缓步走了进去,同时,冰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起来吧,今日,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要进来。”
木头跪地的身影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今日的褚棣荆好像有些……冷漠?
不过,谁都不能进去?
木头一边起身,一边看着褚棣荆和钟牧的背影,他皱了皱眉,陛下的意思是不准下人进去寝殿吗?
可是以往陛下来的时候,也没有下人敢进去啊,毕竟,哪个下人敢打扰陛下和主子的好事啊。
木头摇了摇头,没有多想,还是走了出去。
褚棣荆带着强势的面容骤然出现在黎言面前的时候,黎言怔了怔。
或许是今日天色不好,空气中又夹杂着秋日的冷寂。
黎言觉得,褚棣荆的眼里,好像有些化不开,消解不了的怒气,只是那怒气,被他强势地压制下去了而已。
褚棣荆站在门口,身上满是从夜里带来的冷气。
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只静静地看着他,钟牧见状,便眼疾手快地把门关上了。
门被关上,黎言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褚棣荆这古怪的行径是因为什么,便也沉默着,等待着褚棣荆开口。
往日里,褚棣荆每次来的时候,黎言基本都会在看书,但是今日,褚棣荆莫名地觉得黎言手里的书也不顺眼了。
褚棣荆看了黎言很久,才缓缓地开口了。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吗?”
褚棣荆冰凉一片的声音传入黎言耳朵里,他顿了顿,道:“没有。”
没有?
褚棣荆缓慢地勾起了一侧的唇角,眼里也流露出黎言看不懂的,似看待猎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黎言,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有什么时期瞒着我吗?”
“……”
黎言虽然迟钝,但是他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褚棣荆问了两次这个问题,他甚至进来之后只站在门口,像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一般。
他必定是发现什么了。
黎言的心口慌张地跳动着,眼里也逐渐浮上一层慌张,睫毛都在微微颤抖着,可偏黎言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说,自己若是真的承认了,那便只有任由褚棣荆处置的份了。
“没有。”
黎言慌乱中又带着一丝坚定的声音响起,褚棣荆极具讽刺地笑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黎言的慌张呢。
他早就该知道,他也不该多此一举,可是他还是想听黎言是怎么解释的,想给黎言一次机会,又何尝不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但现在,这个机会被黎言给亲手打破了。
褚棣荆整个人被压抑了许久的怒意侵占,他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擒住了黎言细瘦的脖颈。
“唔——”
黎言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褚棣荆的动作,就被咽喉间的窒息感充斥了。
他顺着身体的本能想要呼吸,可是没有用。
褚棣荆的大掌就像是一把密不透风的铁器一般。
黎言细微的挣扎半点用处都没有,他只能仰着头,眼睫颤抖着,吸取着微弱的空气。
手里细弱的脖颈像是一张洁白的宣纸一般。
褚棣荆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在这上面创造了多少痕迹,只是那些痕迹中,有惨烈的,有充满情欲的,更有他餍足时的亲吻。
不过此刻,褚棣荆还是对他用了前者。
尽管黎言此时的面容看着可怜极了,但是褚棣荆只要一想到那个侍卫,还有他曾经瞒着自己的事,他冰凉一片的眸子里就只剩下恨意了。
随着手里的力道不断加重,黎言的呼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眼眸也逐渐湿润起来,唇色惨白一片。
褚棣荆就这样面不改色地看着黎言痛苦的模样,心里的恨意却还是像无处发泄一般越来越重,压的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已经在惩罚黎言了,为什么他还会这么生气?!
一时失神,褚棣荆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力气已经不受控制了。
而黎言,也在长久的窒息中,快要失去意识了。
他整张脸此刻都苍白的不像话,只是眼角却泛着湿润的红,原本光亮的眸子也暗淡了下来,几近失去光彩。
窒息感逐渐侵袭了大脑,他无力地垂着手,快要失去反抗的力气了。
好在在黎言失去意识之前, 褚棣荆终于松开了手。
只是他一脸冰冷,静静地看着黎言被他放开之后狼狈地摔倒在地上,一边仓促地呼吸着,一边不断地咳嗽着。
褚棣荆听着那咳嗽声,心里莫名地难受起来,他便淡漠地移开了眼,似是嫌弃,又似是厌恶。
“咳咳……咳……”
黎言被松开之后便只能伏在地上,发出惨烈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