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一怔,他道:“秦霄?路哥哥,你怎么会知道他的?”
“我……我是今天看到他进来才知道的。”
路远星顿了顿,没有把自己和秦霄那一晚的相遇说出来。
“啊,你看到秦霄了?”
黎言说完,自己就想到了答案,路远星就在门口值守,秦霄进来他怎么会看不到呢。
黎言懊悔地眨了眨眼,路远星被他给逗笑了,他温柔地摸了摸黎言的脑袋。
“言言,秦霄这个人,你了解他吗?”
路远星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他已经知道了黎言跟秦霄相识了,但是他也的确不了解秦霄这个人。
万一秦霄也是像褚棣荆一般,对黎言有什么企图,那路远星就不放心了。
“秦霄他……”
黎言顿了顿,便道:“秦霄人很好,他对我也很好,路哥哥你不必担心他会对我怎么样。”
“那就好。”
路远星听到这句话便放心了许多。
他只希望,在他们出宫之前,什么事都不要发生了。
正事说完,路远星又陪了黎言一会儿,就小心翼翼地回去了。
黎言看着路远星翻出窗户的背影怔了怔,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路哥哥一直翻窗进来。
但是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会偷偷和路远星见面。
窗户被“啪嗒”一声紧紧关上,路远星的身影也越走越远了。
没有人看到,依旧是那个角落,永福眯着眼从那阴暗处走了出来,他面色复杂,眼神紧紧地盯着路远星的背影。
他如果不是多次亲眼看到,永福也不敢相信,主子……主子竟然会跟这样一个侍卫偷偷……
永福忽然颓废地低下了头,再颓废地走了回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先前还能劝自己,主子跟他没有关系,他们只是在交谈而已。
但是,永福越是这样劝告自己,他心里就越是怀疑那个猜想。
主子不会真的跟那个侍卫有什么吧。
若是真的有什么的话,他该怎么办?是告知陛下?还是……
永福就这样一脸复杂地走回了住处,他心里不住地想着,主子跟那个侍卫在一起的画面。
他懊恼地瘫坐在榻上,不敢想象自己若是真的告知了陛下。
那主子肯定会受陛下责罚的,那他们芙蓉阁说不定也会被陛下迁怒的。
永福不敢赌,在芙蓉阁的这几个月,是他过的最轻松的日子了,可是……
永福作为一个卑微的下人,心里的欲望在跟他那为数不多的良知不断斗争着。
他知道自己不该去告诉陛下,可是让他守着这个秘密,谁也不说,什么好处也捞不着,永福好像也做不到。
其实,永福也清楚,只要自己抛弃了良知,去跟褚棣荆禀告这件事,他就能得到许多。
甚至,他就可以出宫,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永福但是在这样想着,他就觉得心里也顺畅了很多。
要不……
永福豆大的眼里忽然多了一丝贪婪,他看着自己周围陈旧的设施,只要有了陛下的赏赐,说不定他就可以……
“啪”的一声,永福蓦地就这样决定了,他抛弃了那些愧疚感,开始急切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他心里也在盘算着,该找什么样的几乎,去告诉陛下这件事呢?
被赏赐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永福只顾着收拾东西了,完全没有想到褚棣荆向来心狠的名声。
……
今夜,褚棣荆没有再过来,黎言也知道了他马上就可以出宫的消息。
黎言的心情本该很好的,但他虽睡的很早,可他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
有安神香在一旁点燃着,黎言很快就入睡了,只是睡的并不安稳。
或许是因为刚刚加速到来的秋季,又或许是没有了帮他焐热被窝的褚棣荆。
黎言半夜竟然恍恍惚惚地醒来了一次。
他眯着眼睛醒来的时候,发现夜色还没过去。
他恍惚了一阵,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昨夜褚棣荆在的时候,他会紧紧地抱着自己,让他连动一动都会觉得奢侈,
可是今晚褚棣荆不在,黎言想到昨夜的温暖,他心里闪过一丝失落。
可很快就被他特意隐藏了下去,他不住地在心里劝着自己。
不就是冷吗,加一条被子不就好了。
黎言心里想着,可没有一丝动作,他不想离开温热的被窝。
算了吧,很快天就亮了,黎言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又陷入了半梦半醒。
直到天色微亮的时候,他才睁着有些憔悴的眼睛完全清醒过来。
只是他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去找了条被子,再费力地铺在榻上。
这样,今晚应该就不会再冷了吧。
黎言看着被他弄的厚厚的床榻,微微皱眉,淡红的唇紧紧抿着,略带着负气的意思。
木头在外面听到声响,他打着哈欠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站着的黎言。
木头怔了怔,要不是黎言回头看他,木头差点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幻想呢。
“主子,您怎么……”
木头一手指着那些厚被子,不解地看着黎言道。
“没事,我就是有点冷了。”
黎言淡定地道。
“啊……”
木头颇有些目瞪口呆,可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黎言已经兀自穿着单衣出去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哎,主子,您还穿着里衣呢……”
黎言的背影顿了顿,又走了回来,乖乖地让木头给他穿上了外衣,这才走了出去。
不过,黎言出去并不是要用早膳,而是又去库房找了褚棣荆先前送他的大氅,放进了屋里背着。
木头看着黎言的这一番动作,呆呆地道:“主子,有这么冷吗?”
黎言顿了顿,转过身来,认真地道:“有!”
“……好吧。”
木头咂咂嘴,便起身,开始帮着黎言一起收拾着屋子。
等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黎言才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