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言扭过头去,他彻底不想搭理褚棣荆了,不走就不走吧,他一直泡着不就好了,他就不信褚棣荆不会累!
“呵!”
褚棣荆轻笑一声,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黑发,笑着边往外走边道:“好了,朕出去便是了,还有,半刻钟之内,朕要在寝殿内见到你的人。”
黎言的脸色这才好了点,他亲眼看着褚棣荆走出去之后,才慢吞吞地穿上了衣服。
门外,褚棣荆出去之后,眼里的笑意便消失了个干净,周身都带着肃杀的冷气。
他记得,今日荣亲王带着夏时季来宫里求情,让他不要削了夏时季的郡主之位,当时,荣亲王带着夏时季与他在议政殿谈话。
中途的时候,夏时季突然带着嬷嬷走了出去,他当时想着夏时季已经被罚了,应该不敢再做什么了,他便放任了,可他没想到,夏时季居然还是对黎言动了手。
“陛下,夏郡主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钟牧见褚棣荆出来,他忙紧跟着道。
“呵!”褚棣荆阴狠着嘴角道:“她来干什么?”
是以为朕不敢再罚她了吗?
“陛下,夏郡主来是与您道别的,她说以后便不经常见到您了,特地来见您一面。”
“嗯,朕知道了。”褚棣荆顿了顿,冷冷道。
芙蓉阁外
夏时季带着嬷嬷在门外等着褚棣荆,她头一次没有穿的很靓丽,就是怕惹的褚棣荆不满,可殊不知,她把黎言推下湖,已经让褚棣荆震怒了。
“褚哥哥!”夏时季老远就见到了褚棣荆,她面色一喜,便欢快地大声喊道。
褚棣荆自然没有应她,他脚步不停地走到了门外,夏时季欢喜地盯着褚棣荆脸,希望那张脸上露出一丝丝不舍来。
可是她看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发现,褚棣荆脸上有的,只是冷漠。
“有事吗?”
“褚哥哥,时季要走了,希望再见褚哥哥一面,时季这一走,估计得有许久见不到褚哥哥了。”
褚棣荆勾起了唇角,故意道:“朕还以为时季不想再见到朕了呢。”
夏时季慌忙道:“褚哥哥此话怎讲,时季在这天下,最喜欢褚哥哥的人了。”
“你今日既然敢大庭广众把他推下湖,朕还以为,时季是准备与朕撕破脸呢。”
夏时季僵硬了一瞬,随即无力地解释道:“时季……时季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先……”
“够了!”
褚棣荆淡淡凝眉,他蓦然出声打断了夏时季,他本以为被他这样处罚,夏时季多少会悔改一些。
可是没想到,夏时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了。
夏时季被褚棣荆的一声厉声吓的浑身一颤,紧接着,她就从褚棣荆眼里看到了一丝无奈,一丝失望,她这才慌了:
“褚哥哥,您要是不喜欢时季这样做的话,时季再也不会这这样做了,褚哥哥……”
褚棣荆听着夏时季几乎是哽着声音道,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声音依旧夹杂着冷气:“夏时季,你走吧。”
“褚哥哥……”
夏时季顿时愣在原地,她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呢喃着,可是褚棣荆已经完全没有耐心再听她说一句话了。
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坚决。
夏时季呆愣着看着褚棣荆的背影,只是看着看着,泪水就不自觉地淌满了整张脸。
……
褚棣荆已经对夏时季不抱任何希望了,终究还是夏时季变了,她不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夏时季了。
褚棣荆进了芙蓉阁的寝殿,却没有见到黎言的人,他眉心微微皱起,他记得他告诉过黎言,半刻钟之内,他要见到人,可是半刻钟早就过了,黎言却不在这。
褚棣荆凝着眉,四处扫视了一圈,正在准备出去问永福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里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黎言出了浴房,来到寝殿的时候,没见到褚棣荆,便到里边来换衣服了。
只是,衣服换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阵凉风,他顿了顿,随即转过身去,却蓦地见到了褚棣荆的脸。
“!”
黎言吓的差点叫出声来,幸好他及时收住了声音,只是,褚棣荆怎么又突然这样?!
黎言连忙拿旁边放置的衣服挡在了身前,他眼神慌张地瞪着褚棣荆,示意他出去。
但褚棣荆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大步来到了黎言面前,眼神还带着一丝严肃。
“你手臂上的胎记是哪来的?”
若不是他方才见到了黎言手臂上熟悉的胎记,他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与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的人,他甚至都没有发现,黎言手臂上竟然有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黎言觉得莫名其妙,“胎记自然是从小便有的,还能从哪来不成?”
“把手伸出来。”
褚棣荆站在黎言面前,离他不过一寸之远,他面色严肃地吩道。
黎言顿了顿,还是顺从地把手伸了出来。
褚棣荆一把握住那只白皙的手腕,仔细在小臂处查看着,他方才刚进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黎言整个白皙诱人的后背。
黎言看到他之后便仓皇地拿衣服挡住了自己,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才恍惚看到了黎言手臂上的一块胎记。
那块胎记或许是身子发热的时候才会浮现,此刻黎言被褚棣荆吓的浑身发冷,那胎记也不甚明显了,只余下一处淡淡的浅红色印在手臂上。
黎言任由褚棣荆翻看了一会儿,片刻之后,褚棣荆才松了口气似的道:“你这胎记与它不甚相似,或许……只是个巧合吧。”
说完,褚棣荆就松开了黎言的手腕,被他这样一弄,黎言也看着自己的胎记,面色疑惑,他这胎记是从小就有的,只是它经常不甚明显,只有偶尔才会露出它的真容。
黎言是草原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