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褚棣荆轻叹一口气,道:“既然承认了,那便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褚哥哥!”夏时季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褚哥哥,时季真的知道错了,褚哥哥就不能原谅时季一次吗?”
“钟牧!”褚棣荆完全不给她这个机会。
“奴才在。”钟牧很快便进来了。
“传朕旨意,夏郡主因旧疾未愈,着削去郡主之位,在荣亲王府闭门思过一月,且,以后无召不得入宫。”
褚棣荆看着夏时季一字一句道,他冷冽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直直插在夏时季心上。
夏时季绝望地看着褚棣荆,她甚至已经看不到钟牧是如何接了旨意,又是如何在褚棣荆面前替她求情的,她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褚棣荆。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她从小和褚棣荆一同长大,褚棣荆也最喜欢她了,他怎么这般无情,只是为了一个黎言,就能削了她的郡主之位,竟连他亲赐的权利也收回了。
“褚哥哥,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夏时季被泪水充满的眸子里满是绝望,她却是笑着对褚棣荆道。
“时季,做错了便要受罚,比起你要害死他来说,这已经是轻的了。”褚棣荆淡淡道。
他的声音清冷的好像不是人该有的声音,至少夏时季觉得是这样,他怎么能用毫不伤心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呢,褚哥哥难道就一点都不伤心吗?难道我不是他最喜欢的妹妹吗?
夏时季觉得一切都荒唐极了,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是恍惚的,连那些侍卫进来把他带了下去她都不知道,她从头到尾都只记得褚哥哥那淡淡的面容。
夏时季被带走之后,褚棣荆淡淡警告钟牧:
“朕知道你从前受过荣亲王的恩情,可是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夏时季做错了事情,朕罚她便是在为荣亲王立威,何况这郡主之位,早晚还是她的,就算朕不给她,荣亲王也会再为她讨的。”
钟牧顿了顿,道:“是,方才是奴才过于着急了,请陛下恕罪。”
褚棣荆看了一眼钟牧微微躬着的腰身,道:“无事便退下吧。”
“是。”
芙蓉阁内
黎言已经看了快一个时辰的书了,他忽觉眼睛有点酸涩,想起前几日晚间褚棣荆说的自己眼睛红了,他顿了一下,便道:“木头!”
没有人应答,黎言以为是木头没有听见,他便又道:“木头!”
还是没有人应答,黎言正奇怪着,屋里便进来了一个小丫鬟,那丫鬟福了福身道:“主子,您可是要做什么?”
“没事。”黎言不习惯除了木头以外的人伺候他,“你见到木头了吗?”
“主子,木头许是有什么事吧。”
那丫鬟想了想道,她本也不是在寝殿伺候的丫头,只是听到黎言在叫人便进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那丫鬟很快就出去了。
没见到木头,黎言也不想使唤别人了,他把书放下,起身在屋内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一块镜子。
因为他平时并不经常用镜子,所以木头才把镜子给收了起来,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叫木头去拿。
铜镜拿在手里,黎言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了自己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红血丝,黎言被吓了一跳,他赶紧把镜子放下,不敢再细看了,要是被褚棣荆看到了,又要说他了。
想到这,黎言猛地反应过来,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褚棣荆呢,他怎么想,关自己什么事?
黎言沉默着把镜子放下了,虽然不关褚棣荆的事了,可眼睛是他自己的,他还是别看书了吧,另外,那些夜明珠,也尽早装上吧,省得他下一次再没有节制把眼睛给用坏了。
对了,木头不在这,他该找谁把夜明珠装上呢,黎言走出寝殿的门,看着院内一些在忙碌的下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幸好,一个小太监看到黎言出来,便殷勤地凑到他跟前道:“主子,您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嗯。”黎言顿了顿道:“近日陛下送来的那些夜明珠放在哪儿了?”
“那些夜明珠?好像是被木头放在偏院了,主子可是要用吗?”
“对,我想把那些夜明珠今早装在寝殿里,里面太暗了。”
“奥,那主子可要等一会儿了,偏院的钥匙在木头那,木头要是不在,我们也打不开那门,不巧的是,一个时辰前,木头跟着一个宫女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一个时辰前便跟着一个宫女出去了?
黎言忙又问道:“那为何这么久了,他还没回来?”
那小太监讪讪地笑道:“主子恕罪,奴才也不知道,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黎言失落了些,“那你可知道那个宫女是哪个宫里的吗?”
那小太监闻言努力地想了想,模糊道:“好像是太极殿的人?奴才也不清楚,只是模糊地听到了这个地方。”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黎言对那小太监轻声道。
不知道是为什么,黎言今日总是有些忧心,或许是因为木头不在的缘故吧。
黎言忧心忡忡地又回了寝殿,他耐着心又看了一会儿书,可是直到天色渐晚,木头还是没有回来。
黎言彻底坐不下去了,他大步出了寝殿,想出去找找木头。
“主子,可是又是要出去吗?”那个小太监之前是与木头有些交情了,他见黎言神色急忙,便有些担心。
“木头还没有回来吗?”
那小太监瞬间便清楚了黎言的意图,他宽慰道:“主子别着急,说不定木头是走错了路,才没有及时回来的。”
黎言紧着抿唇,道:“木头不会走错路的,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那小太监其实也知道木头是不会走错路的,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