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宫女说是五公主指使她这样做的。”
五公主?
褚棣荆蓦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他直直看着那侍卫,那侍卫也深深低下头,屋内静默片刻,褚棣荆才继续道:“你可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名?”
“属下知道,属下不敢欺瞒陛下啊。”那侍卫倏然扑通一声跪地认真道。
“那你可知道五公主尚在禁足,她是如何做成的这件事?”
“属下知道,只是那宫女确实是这样说的,证词也是这样写的,陛下若是觉得她的招供有问题,属下愿前去再审问一番。”
褚棣荆思虑片刻,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那侍卫微微松了口气,恭敬地从地上起身,出了太极殿。
“钟牧,你觉得这件事真的与五公主有关吗?”褚棣荆看着那侍卫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钟牧猛地被提名,他眉毛一跳,抬头看向褚棣荆,褚棣荆眸深似海,眼神复杂,钟牧心里疑虑着陛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于是,他试探性地答道:
“陛下,据奴才所知,五公主近日可是安分的紧,连带着太后,也没什么大动作,所以,这件事,奴才认为……倒不一定是五公主做的。”
钟牧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褚棣荆的神色,他见褚棣荆依旧面不改色,钟牧心里陡然一颤,就在自己以为自己说错话的时候,褚棣荆却忽然轻笑道:“这些事,你倒是清楚的紧。”
“陛下说笑了,这些琐事,奴才也只不过是略微清楚了一些。”钟牧悄然松了口气,他心里明白的很,自己这是说对了。
“既然不是五公主做的,那你说该怎么办。”褚棣荆淡淡看着钟牧,问道。
既然知道了褚棣荆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可就好回答多了。
“奴才以为,要调查清楚的话,可以从那个宫女身上入手。”
“哦?那你以为,该怎样入手?”
“既然那宫女招供了假的证词,那她必然是受了幕后主使的好处,不如先将他放了,再找人仔细看着她,好引蛇出洞。”
“呵!”褚棣荆眸子里满是精光,他看向钟牧,轻笑道:“朕倒是没有发现,有时候,你的脑子还算利索。”
钟牧憨笑道:“陛下过誉了,奴才不过是在陛下身边待久了,才学到了陛下的一两分。”
“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便去办吧。”
“是。”
钟牧带着满脸的笑意,正准备出去时,却又被褚棣荆叫住了。
“慢着。”
“陛下,还有何事?”
“你去找个由头,把夏时季叫进宫一趟。”
钟牧愣道:“陛下这是怀疑夏郡主?”
褚棣荆睨他一眼,道:“只是怀疑,此事先别声张。”
“是,奴才这就去办。”
“嗯。”
钟牧离开之后,褚棣荆便阖上了眼睛,他自然不希望这件事真的是夏时季做的,可夏时季若是真的做了这件事,那他也必然不会手下留情的。
毕竟,那样狠辣的毒,她是真的想要了黎言的性命,想到这,褚棣荆的眸子闪过一丝阴狠。
褚棣荆在太极殿披了一上午的折子,午间的时候,他又去了芙蓉阁,黎言现在已经对他一日要来好几趟很适应了。
现在宫内所有人也都知道,芙蓉阁里的那位黎公子,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只要是给芙蓉阁送去的东西,无一不是精品,丝毫不敢怠慢。
“还想吐吗?”褚棣荆见黎言面色依旧不太好,他心里也跟着一阵揪心,尽管他并不知道为何会揪心。
黎言依旧躺在榻上看书,他对褚棣荆的到来一点也不兴奋,黎言看了他一眼,便又收回了视线,他淡淡道:“不想吐了。”
“午膳用了没?”
“用了。”黎言依旧头也不回地道。
褚棣荆微微皱眉,伸手夺了他手里的书,黎言当即就一股脑坐起来,气愤道:“你做什么?”
“别看了,眼睛都看伤了。”褚棣荆无视他的愤怒,淡淡道。
“你说伤就伤了吗?”黎言皱眉反驳道。
“没伤?那昨晚眼睛红了的是谁?”
黎言张口就要继续反驳,褚棣荆却一把把他从榻上捞起来,道:“整日在这不无趣吗?跟朕出去一趟。”
黎言愣了愣,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了地上,脚底紧紧贴着冰凉的地板,一阵寒意从脚底传来,黎言微微皱眉,把两只脚微蜷在一起。
褚棣荆也发现了这点,他啧叹一声,又掐着黎言的腋窝把人抱到了榻上。
“我不想去。”黎言倔强道,他以为以褚棣荆的行事风格,肯定会强迫他去的,可褚棣荆也只是略一思索,便道:“随你吧,不去也罢。”
闻言,黎言疑惑地看着他,可褚棣荆只是低头看着黎言裸露在外的脚,许是因为久不见阳光,黎言的脚比其他地方更白皙细嫩一些,脚趾玲珑剔透,几乎是透明的,肌肤底下的血管也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或许是察觉了褚棣荆的目光,黎言把脚又往回缩了缩,可是现在没有毯子能让他遮挡,黎言便更觉得不自在了。
“陛下,午膳好了。”木头适时进来欢喜道。
“传吧。”褚棣荆淡淡地吩咐过之后,黎言便想借机下来,只是脚还没触到地,褚棣荆便皱眉道:“别动。”
黎言怔了一下,便看到褚棣荆蹲下身子,一手握住了他的脚腕,他手心火热的温度从脚腕传来,黎言心口猛地一滞,便用了些劲儿想要把脚抽回来,可褚棣荆眼神凶狠地看了他一眼,黎言便又不敢再动了。
“把他的鞋子拿过来。”
褚棣荆眼神落在里的脚上,木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褚棣荆是在跟他说话,他连忙迟钝地答了一声,便去找黎言的鞋子了。
手心是微凉的触感,与他拇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