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芙蓉阁内,他失神片刻,才缓缓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是夏郡主!
想通了这点的木头,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起身,可是脑袋上的伤毫不留情地提醒了他。
“嘶——”
木头捂住脑袋,发现自己的伤已经被好好地包扎了,只是他的眼神依旧愤恨地看着远处,要不是夏郡主,他早就见到陛下了,他主子……
对了,主子!
木头不顾头上的伤,直接下了床,主子还在等着他去找陛下呢,木头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眼里却委屈地要流出眼泪,都是他不好,要是主子因此再有什么事,那该怎么办啊!
正准备进来的陈皮看的木头跑着出去,他愣了一瞬,急忙拦住了他,道:“哎,木头,你干什么去啊?”
木头看的陈皮,便忍不住委屈了,他哭着道:“陈太医,我家主子他……呜呜呜……”
“他没事,你就放心吧。”陈皮失笑道。
“对了,昨日你怎么会突然昏倒?还受了伤?”
一提起这个,木头就满脸悲愤,“都是夏郡主,我本来正要去太极殿找陛下,可是她突然出现,说要带我去见陛下,可谁知道,她手下的人把我打晕了之后就把我扔在那了!”
陈皮面色凝重了一些,夏郡主,怎么会是夏郡主呢,她又为何要阻止木头见陛下呢?
“陈皮,我家主子他的毒解了吗?”木头忽然想起来,忙焦急地问道。
“毒虽然还没解,但是已经不会危及性命了。”
“……”木头闻言不知的该哭还是该笑,不过,没有性命危险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好了,你就别担心黎公子了,你头上的伤还需要每日敷药,跟我进来吧。”陈皮说完便进了木头的屋子,他从袖子里拿出一罐药准备递给木头,可他转身再去看时,木头已经不见人影了,他愣怔片刻,失笑着又收回了伤药。
不用细想,木头肯定是去看黎言了。
木头自己是完全不担心自己脑袋上的伤,这点小伤,与主子的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他很坚定地往黎言住的寝殿走去。
“主子!”木头一路疾驰到寝殿,人还未进去,被拉长的声音便已经传到了屋内,他小跑着进去,以为自己见到的一定会是自家主子,可是让他大惊失色的是,褚棣荆挺拔的身影正立在床榻边,他一手执着黎言的手,面色不悦地盯着他。
木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他面露惊惧之色,脚步堪堪在门口处停下,内心忐忑地看着褚棣荆,连行礼都给忘了。
好在褚棣荆今天心情应该不错,居然只是淡淡地道:“进来吧”。
木头不敢多说什么,连忙缓步进了屋里。
“主子?主子!”进去之后,木头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他家主子的身影,可是身影没看到,倒是看到了床上虚弱地躺着的黎言,骤然见到黎言这样面色苍白的样子,他吓了一跳,差点 以为这不是自家主子。
听到木头的哀嚎,褚棣荆淡淡瞥他一眼,木头便立即噤声了,只是一双眸子委屈的不像话,眼泪要掉不掉的。
主子怎么成这样了?明明他走之前主子还没这样虚弱!
木头一边无厘头地猜测着,一边又开始无声地掉着眼泪。
一旁守着黎言的褚棣荆看着心烦,这个小太监忠心是真的,可是烦人也是真的,褚棣荆微微皱眉想忽视木头的动静,可是他猛地想起昨夜他派钟牧去找人,最后却也只找到了昏迷的木头。
“你昨日为何会昏在太极殿附近?可记得是何人打伤你的?”
木头愣了一秒,顾不得疑惑褚棣荆为何突然问这个,他愤恨道:“是夏郡主,是她派下人将奴才打晕扔在那的。”
夏郡主?
褚棣荆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下自然而然便觉得木头是在诬陷夏时季,他冷了冷脸色,沉声道:“夏郡主?你知道诬陷郡主是什么罪名吗?”
“奴才知道。”木头听褚棣荆的语气便知道褚棣荆这是不相信自己,他委屈道:“陛下,确实是夏郡主,奴才昨日本来是要去见您的,可是奴才走到太极殿门口时,那些侍卫本来已经要放奴才进去了,可是夏郡主却说您在休息,她要带奴才进去,可是她带着奴才走到一处之后,便将奴才打晕了,之后的事奴才便再也不知道了。”
“你亲眼见到是时季的下人打晕了你吗?”褚棣荆反问道。
“未曾。”
“那你是怎么确认是夏郡主指使人打晕了你?”
“是夏郡主带走了奴才,她若不是始作俑者,又为何会放任奴才被人打晕,还有,奴才本可以自己去见您的,她为何要突然说带奴才去见您。”木头悲愤道。
木头虽笨,可爱恨分明,也不像是会说谎的性子,褚棣荆闻言沉默片刻,也还是不愿意相信夏时季会让下人打晕木头这件事,明明夏时季不是这样的人。
罢了。
“这件事你先不要大肆宣扬,也不可告诉任何人。”
“……是。”木头觉得很憋屈,明明就是夏时季做的,为何不许他宣扬,难道就因为她是褚棣荆的堂妹便能逍遥法外吗?
“等黎言好了之后朕会好好调查这件事的。”褚棣荆并不是要包庇夏时季的意思,只是这件事太难以置信了,如果真的是夏时季做的,他也一定不会因为夏时季是他的妹妹就放过她的。
这个话题结束之后木头便一直守在黎言床边,但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褚棣荆竟然也一直没走,他看着有些憔悴,深邃的眼眶下有着淡淡的乌青,但他完全没把这憔悴与黎言挂上钩,他肯定是因为国事繁忙而憔悴的。
午间的时候,褚棣荆还是回了太极殿,木头在他走后一脸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