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心里骤然一紧,他愣神道:“你家主子可是黎言?”
“是!是我们主子!”
“带我过去!”秦霄不容置喙道。
木头愣怔道:“您……?”
“愣着干什么?快带我过去,若是再晚一些,他的处境便会更加危险!”
“……是!”
木头带着秦霄焦急地走了,留下原地愣神的两个侍卫,他们面面相觑。
太极殿内
褚棣荆冷眼听着那两个侍卫的禀告,忽然,他倏然站起来,冷声道:“你说他被太后带走了?”
“……是。”那侍卫头皮发麻道。
“多久了?”
“……不知道,但是秦将军已经跟着那个太监过去了。”
“秦霄?!”褚棣荆咬牙切齿道。
……
牢房内
太后冷眼注目了片刻,便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太后一走,那几个侍卫便纠结着停了手中的鞭子,他们看了黎言片刻,便在那小声议论着什么,黎言皱着眉头,即使他不想听,可耳边还是传来了他们的议论声。
“你说他好歹也是陛下的人,咱们就这样把人打死了,陛下要是怪罪下来,咱们就是第一个被拉出来垫背的。”
“谁说不是呢,可是太后的命令我们不得不听啊。”
“你别说,这个外邦人长的确实不错,难怪陛下能看上他呢。”
“是啊,也幸亏他长的好,要不然他怎么能有机会伺候陛下呢。”
“嘿嘿,我听说这种清瘦的小宦玩起来可带劲了。”
“我也听说了……”
黎言虽闭着眼睛,唇角却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来,像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睁开清澈的眼睛,沙哑道:“小哥,既然太后已经走了,你们不如就把我先放下来吧。”
那两人犹豫片刻,便坏笑道:“也行。”
锁住细白手腕的铁链被拆下的那一瞬,黎言立即瘫软的要站不住,他躲开了侍卫要扶他的动作,强撑着靠在身后的柱子上。
那侍卫便悻悻地离他远了一些,黎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牢房,除了摆放着的各种刑具和铁链,便只有几块破败的砖头了。
他们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黎言没有任何想听的欲望,他缓了一会儿,便操着沙哑的嗓音道:“我能喝点水吗?”
其中一个侍卫啧叹了一声,但还是不耐地站了起来,出了牢房。
剩下的那个侍卫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因此他便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黎言,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那块砖头。
“嘭——”
那侍卫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砸中后颈,瞬间,血溅了出来,染红了砖块,也染红了黎言的手,他愣怔地看着鲜红的血。
为了不想他死,他还只是砸了那人的后颈,黎言颤抖着手伸向那人的鼻息下,还有微弱的气息。
瞬间,他松了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
一声暴呵将黎言的思绪拉回来,他猛地转身看向那侍卫,他手里还端着一杯水,黎言心里愧疚几分。
可转眼间,那侍卫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眉毛竖起,眼神里满是戾气,周身散发着怒意。
“啊——”
黎言还在愧疚当中,便被一脚踹中了胸口,瞬间,痛意和窒息的痛感传来,黎言蓦地心也开始慌乱起来,让他觉得绝望的不是痛意,而是这熟悉的窒息感。
是咳病。
他的咳病复发了。
那侍卫还处于怒意中,可即使如此也被黎言这幅样子吓了一跳,他极力蜷缩着身体,双手剑紧握,眼神涣散,苍白的嘴唇微张着,极力撷取着空气。
“你……你别在这装死啊你……”
那侍卫慌了一瞬,企图告诉自己黎言只是在装病,可是,他结结巴巴说了一堆话,黎言也依旧是这样子,甚至还有更加严重的趋势。他这才彻底慌了,忙跑了出去。
黎言躺在冰冷的地上,呼吸急促,眼里充满了绝望,他好不容易有了逃出去的机会,却又引得咳病复发。
渐渐地,黎言四肢都开始无力,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他眼角滑落一行清泪,这吃人的皇宫,他再也不想待了。
闭上眼睛之前,他迷蒙间好像看到了木头,是木头来救他了吗?
“黎言!”秦霄闯了进来,率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黎言,他心里一紧,慌忙跑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主子!”木头哭着进来,看到的便是黎言被秦霄抱在怀里,他忙急问:“秦将军,我家主子怎么样了?”
秦霄捞起黎言的胳膊片刻,随即大惊失色,抱起黎言就离开了牢房,木头不明所以,但还是紧紧跟了上去。
秦霄抱着人出去之后,率先看到的便是满脸怒色的褚棣荆,他停住脚步,目光深沉地盯着褚棣荆,还带着一丝怒意。
“秦霄,把人放下!”褚棣荆看着秦霄怀里的黎言,即使被紧紧抱住,也不难看出黎言受了很重的伤,他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过了几个时辰,已经变得破败不堪,露出大片混杂着血的伤口。
“放下?他在你眼皮底下还能受这么重的伤,你让我怎么能看着他再被你带走。”
褚棣荆面色青白,他阴郁道:“不管他怎么样,他都是朕的人,你有什么理由带他走?”
“理由?他不愿意待在你那,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褚棣荆狠狠闭了闭眼,厉声道:“够了!”
“来人,把秦将军绑起来。”
“……”那些侍卫看着秦霄,却没有人敢有所动作。
秦霄眼神凶狠地盯着那些侍卫,木头见状小声道:“秦将军,你就把主子交给陛下吧,主子身上还有伤在身,得尽快医治。”
秦霄一愣,看向怀里的黎言,随即狠下心道:“我把他给你,但是你得让我看着他醒过来。”
“……可以”褚棣荆也听到了木头的话,他大步走过去,直接从他怀里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