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棣荆走了之后,木头便很高兴地围着黎言叽叽喳喳个不停。
“主子,我就知道,陛下肯定不是厌恶您了,他就是太忙了,所以才没时间过来看您,这下好了,陛下一来,宫里这些人必定不敢再欺负我们了。”
“主子!主子?”木头见黎言愣愣的,便伸手在黎言面前晃了晃,见黎言回神,才不满道:“主子,您怎么不高兴啊。”
“我没有不高兴。”黎言勉强笑了笑。
“哎呀,主子,不是我说你,陛下来了你得好好迎接他,不能像今天这样,这样以后陛下还怎么经常过来啊……”
木头在一旁叭叭地喋喋不休,没注意到黎言愈发暗淡的眼眸。
“木头,你也觉得我应该像后宫那些嫔妃一样,依靠他的宠爱过一辈子吗?”
黎言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自从褚棣荆离开后,他就烦躁的紧,听着木头那些不如意的话,便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
“主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木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慌忙地解释着,可是看着黎言失望的眸子,他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我没事,木头,我就是累了,你别生我的气就好。”黎言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来,看的木头更愧疚了。
一路行至寝殿的陈皮一进来,见是这个氛围,便尴尬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木头慌忙擦了擦眼角,他道:“没有,陈太医,你怎么过来了?”
“医者仁心,我心里放心不下,便自己过来看看黎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黎言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陈皮,上次他也只是从木头口中了解到他的,这次见到真人,黎言站起来,想要感谢他上次帮忙医治自己。
“陈太医”。
“黎公子。”陈皮温柔一应,他把药箱放下,接着便拿出了手帕和药膏一应物品。
“陈太医,上次还要多谢你了。”
“应该的,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黎公子不必谢我。”陈皮隔着手帕,把手搭在黎言的手腕上,细细感受着指尖下的脉搏。
片刻后,陈皮收回手,轻声道:“黎公子的外伤按时敷药便好,发热已经完全好了,但是……黎公子是不是有咳病?”
黎言愣了一下,他的咳病已经好多年没有犯了,没想到,陈皮的医术会这么好,居然能看出来他有咳病。
“是有咳病,但是不算严重,已经好多年没有复发了。”
陈皮收回手帕,轻笑道:“难怪,这样的话,黎公子可要当心了,你这个咳病,虽然不易发作,但是发作的时候还是比较严重的,平时要注意不能受太严重的刺激,还有肺部不能收到重击。”
“我知道的,多谢陈太医。”
木头在一旁听的干着急,“什么咳病啊,很严重吗?”
陈皮和黎言都没有回答他,“黎公子,方便让我看看您手上的伤吗?”
“可以的。”黎言把手伸到陈皮面前,陈皮小心地拆开绷带,看到了上面有些撕裂的伤口,他面若惊奇道:“黎公子,您的伤口怎么裂开了?”
木头见缝插针道:“都是陛下弄的……”
黎言皱眉看了他一眼,道:“无事的,再包扎一下便好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陈皮低垂的头在听到陛下的那一瞬间有些阴暗,他掩盖掉那些不能示于人前的情绪,道:“没事,木头,我再给黎公子包扎一下就好。”
包扎的过程不算难熬,只有轻微的刺痛,很奇怪,明明受伤的时候很痛,可是才过了两天,那刺痛便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些轻微的感觉。
包扎之后,陈皮便以太医院还要忙为由要走了,木头殷勤地要出去送他。
“木头,我看你家主子手上的伤被撕裂的不轻,你知道他是怎么又弄伤的吗?”走的离寝殿远了一些,陈皮便迫不及待地想问清楚这件事。
木头一提起这个就忿忿道:“还不是陛下,他巳时来过,待了没一会儿,便又走了,还把主子的手又给弄伤了。”
陈皮状似附和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陛下确实在太不小心了。”
“也不是这样。”木头想了想,又为陛下辩解道:“至少陛下已经知道了是五公主害的我们主子受了伤,陛下一定会为我家主子出气的,你等着看吧。”
“好,那我就等着。”
……
太极殿
“陛下,五公主到了。”
褚棣荆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来的正好。”
他音色低沉,宛如死死盯着猎物的野兽。
褚诗宜身影翩翩地快步进来,眼里满是兴奋,见到心心念念的褚棣荆,她欢快道:“皇兄!皇兄归来几日,诗宜还没祝贺您大捷归来呢。”
“确实,褚诗宜,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褚棣荆沉沉盯着褚诗宜,音色冷淡。
褚诗宜面色一僵,她否认道:“皇兄说笑了,诗宜能有什么事瞒过皇兄呢。”
“没有?褚诗宜,你可想好答案。”
“……”褚诗宜内心阴暗一瞬,等回去,她一定要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下人的舌头都拔了,她换上娇羞的表情,柔声道:“皇兄可是在怪我未得皇兄同意私自去看了那个您带回来的男宠?”
她说完,向前一步,道:“皇兄那便错怪诗宜了,那一日是因为诗宜太想见他了,便去了芙蓉阁,但是没想到,那个男宠顶撞诗宜就算了,还实在是没有规矩,于是诗宜就擅自做主,轻罚了他一下。”
“轻罚?”褚棣荆眼神幽暗一瞬,他削薄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褚诗宜看着这样的皇兄,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朕的人,你说踩便踩了?”
褚诗宜这才意识到褚棣荆对她擅自处罚黎言是个什么态度,她连忙跪下,请罪道:“皇兄恕罪,这件事是诗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