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淳偷偷拉了一下钟意的小手,又快速地松开。
那样子,像极了校园里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钟意,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邵淳低下头小声且认真地对钟意说着。
钟意抬起了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邵淳。
邵淳脸上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含着笑意,看起来傻傻的,憨憨的。
却没由来的让人想要依赖。
“嗯,我不怕。”
两人的小举动,都被众人看在眼里。
钟万凡看不出情绪,周氏面露嘲讽之色,祁书羽无奈浅笑。
钟意面色坦然,憨憨的邵淳却恍若未知。
不一会儿,刘仵作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年少的小徒弟,小徒弟弯腰垂首,手里提着个干活的工具箱。
“相爷。”
刘仵作在钟万凡面前垂首弯腰,恭敬万分,听那语气,该是相熟的。
“那个下人,看看是怎么死的。”
钟万凡一扬下巴看着湖边的尸体,看也不看刘仵作沉声说道。
他们距离那尸体大概有十步远,没有上前。
只远远地看着,那具尸体被湖水泡的皮肤胀白。
刘仵作应是,带着小徒弟走到刘春的尸体面前蹲下。
他先是将刘春的尸体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然后转头打开了工具箱,戴上了一副自己缝制的手套。
钟意向刘春的尸体上看了一眼之后就兴趣缺缺,那具尸体,她最清楚该是个什么样子。
邵淳以为她在害怕,高大的身躯挡在了钟意的面前。
刘仵作带上手套之后开始从上到下轻轻地翻动尸体,他看的很仔细,也很专
业。
刘仵作将尸体上有用的东西都取了下来,一一放在盘子里。
等到刘仵作验尸完毕,带着端着托盘的小徒弟走到钟万凡的面前。
只见托盘上放着四样东西。
一块有血迹的石头,几颗被磕掉的牙齿,两个银锭子,还有……
一个精美的蝴蝶簪子!
“相爷,尸体额头上有撞击伤,右手手腕被人折断,左臂脱臼,死前该是被凶手狠狠凌虐过。”
“尸体腹部胀满,肚子里全是湖水,应该是死于溺水身亡。”
刘仵作指着那托盘上的东西对钟万凡一一解释道:
“这石块是从尸体的嘴里取出来的,是被人粗暴地塞进嘴里的,磕掉了她的牙齿,应该是凶手为了阻止她发呼救才这样做的。”
“这两锭银子也是在尸体身上找到的,还有这支簪子……”
“被这人死死抓在手中……好像是,即便死了也不想松开,是草民将死者手指一根根掰开才取出来的。”
钟万凡的目光早就落在那托盘上的银锭子和簪子上了。
这两锭银子分量十足,不该是刘春一个下人所有,而钟意向来过得穷苦,也不会有。
钟万凡看着那盘中的蝴蝶簪子,目色深沉。
周氏也瞧见了那簪子,她上前一步抓住了钟万凡的袖子。
“老爷,这事定然是与玥兮无关的,玥兮一直在祠堂里,不可能出来的。”
钟万凡没理会周氏,他冲刘仵作扬了扬手,刘仵作施礼之后便带着那小徒弟退下了。
“此事虽然还未确定凶手,但绝不是钟意所为。”
钟万凡沉稳地
说着,仿佛只要这凶手不是钟意,无论是谁都无所谓。
“书羽,还要多谢你为钟意做这个见证。”
“钟相爷客气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改日,书羽再与相爷切磋棋艺。”
祁书羽浅笑。
“好,今日事多,本相就不相送了。”
钟万凡这是想要自己府上解决此事了。
祁书羽浅笑告辞,却深深地看了钟意一眼。
邵淳立马凑到钟意身边,不大乐意地撅着嘴。
“钟意,我,我下次再来看你,钟意……”
“淳王殿下慢走!”钟意微微福身。
邵淳百般不舍,一步三回头,最后被无奈的祁书羽给拉走了。
待到二人离开了。
“今日,该是钟玥兮出祠堂回院子的日子吧。”
钟万凡悠悠说道,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记得,他只罚了钟玥兮跪三日的祠堂,然后就是回自己院子反省半月。
“嗯,是今天。”
周氏不知道钟万凡要说什么,似是知道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钟玥兮,是以面上有些惆怅。
“就让她继续在祠堂跪着反省吧,不必回院子里了。”
钟万凡声音冰冷,他说完,不给周氏求情的机会,那冷目一扫。
“昨晚祠堂谁当职?将人带到本相书房来!”
周氏顿时心下一惊,攥着帕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钟意垂下去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浅笑。
这就是她想要的,她只要钟万凡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总能迁出几条鱼来。
钟意回了院子。
她查看了一下刘嬷嬷的伤,又嘱咐她卧床休息。
只是刘嬷嬷是一
个闲不住的,钟意回去的时候,厨房里的补品和食物她都收拾好了。
“大小姐,晚上,嬷嬷再给你做好吃的,大小姐太瘦了,淳王殿下送来的这些东西,正好给大小姐补一补。”
刘嬷嬷看着钟意笑吟吟地说道,这样的钟意,她怎么看怎么喜欢。
“嬷嬷受累。”钟意浅笑颔首,目色却显得有些淡然疏离。
刘嬷嬷丝毫不将钟意的态度放在心上,她看了看钟意的身后问着。
“对了,大小姐,淳王殿下回宫了?”
钟意点头“嗯”了一声。
“想必淳王殿下又要闹上一通了。”刘嬷嬷低头小声嘀咕着。
钟意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刘嬷嬷。
“嬷嬷为什么这么说?”
“哦,大小姐想必是不记得了,淳王殿下每次出宫都贪玩,不乐意回宫去,也就是祁世孙脾气好,肯带他出来。”
刘嬷嬷说着,无奈一笑。
下午,管家带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过来了,说是她爹让给她找的大夫。
钟意听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