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什么也没问。
“钟意,你这人虽然下手不留情,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冲动不顾后果的人。”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不顾身上的伤与那些人大打出手。”
“别跟我说是她们主动出手的,就算她们想你死,也不至于刚回皇城一宿不过就立即找你的茬。”
“昨天晚上若是我晚去半步,我可能就永远失去了合作伙伴,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召水说着,声音里带着凉意。
钟意不知道的是,召水甚至心中都有些后怕。
“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坏事。”
“最起码我现在终于知道了,钟府和皇城一样,都是弱肉强食,昨天晚上是我钟意处于弱势,一切后果,我自己认!”
钟意坐在床边,仍旧仪态端庄,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轻描淡写地开口。
“但是下一次,我保证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你将拥有一个越发强大的合作伙伴!”
钟意仍旧语气平缓。
召水深深地看着钟意,他第一次见有人能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召水抿着唇半晌没
说话。
“你想的倒是开,这还不是大事?也不是坏事?你的命都没了,你也认吗?”
“当然认,若是我将自己的命玩没了,只能说是我无能。”
钟意说着,站起了身。
“你去哪?伤的那么重?”
召水看着钟意强撑着站起身的动作,皱了皱眉头。
他上前一步要扶着钟意,可钟意摇晃了一下之后却站的稳稳的。
钟意一脸平静冷漠,挺直脊背,似乎又是那个什么事都没有的钟意。
她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镜子吗?”
钟意平静地问。
召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钟意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向召水。
“我想要梳洗一下。”
召水顿了一下之后,转身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面铜镜,身后跟着两个同样包裹严实的黑衣手下,端着一应洗漱用品。
钟意净了面,那后背随着她的动作生生的疼,但她都咬牙忍下了。
除了动作之间有些缓慢和偶尔停顿一下,让人丝毫看不出异样。
铜镜之前,钟意缓缓地梳着头发。
她头发上本来就没什么饰品,如今梳理起来倒也不麻烦。
那头发她实在抬不起手臂来束发,就梳理柔
顺之后任它们披散在脑后。
她看着铜镜之中那面色苍白的自己,勾唇笑了一下。
那笑说不上残忍,也说不上良善,让人看不明白什么意思。
钟意垂在衣袖里的手偷偷从医疗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支口红。
倾身对着镜子缓缓涂到了自己那毫无血色的唇上。
之后,钟意好像这才满意一些,对着镜子扬唇笑了。
就像之前的几次一样,钟意并不怕召水发现什么不妥,她不需要过分遮掩什么。
召水定睛瞧着,那原本枯萎的花朵在顷刻之间熠熠生辉,竟舍不得移开半分目光。
原来她经历了生死之后,是这般的平静。
召水鬼使神差地上前,站在钟意的身后,铜镜里隐约能瞧见他的半张脸。
召水甚至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钟意那披散着的秀发。
“就这样了?不梳发鬓了?”
他的语气里是少有的温柔,就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梳不好发鬓,就这样吧。”
钟意站起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召水。
召水这才如梦初醒,看着钟意的身影恍然若失,淡然收回了手负手而立。
他这才想起来,似乎之前每次见钟意的时候,她大多数都是简单地束发,很少都盘发的时候。
原来是梳不好,又没有个侍女在身边。
“这是要走了?”
召水收回神思,如常一般地随意问了句。
“嗯。”
钟意清冷地微微颔首。
“是我自己走出去,还是……蒙上眼睛你送我出去?”
钟意是懂规矩的,她如何出去,在于召水想不想让她知道他住的地方。
召水笑了笑,打量了一下钟意的身体。
“如果你还能走,就自己走出去吧,你还欠着我两条命呢,我想,你会诚心与我合作的。”
“那是自然!”
钟意高傲地仰着头颅,满是清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