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拓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降临在身上,不禁心神恍惚,有些喘不过气。
他心中惊骇,嚣张的气焰也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像先前那样大。大咧咧,张狂跋扈。
“晚辈着急来参加酒宴,生怕迟了一步,所以有些鲁莽了,请总旗主大人不要跟晚辈一般见识。”
令狐拓躬身施礼,态度恭敬,心中对坐在首位上的男人生出了恐惧之心。
这个人的气息实在是太强了,修为更是高深莫测,万一惹怒了他,自己恐怕顷刻间就会化为飞灰,形神俱灭。
首位上,李渊眼中的寒气消散了一些,颔首淡然道:“既然如此,入席吧。”
“多谢总旗主大人。”
令狐拓再施一礼,直接朝旁边空余的席位走去。
“慢着。”
这时,李渊的声音淡淡响起,威严而又平静:“这里的席位不是你能坐的,到后面去。”
此话一出,整座雄伟的宫殿忽然变得落针可闻,所有宾客都停下了动作,脸上的笑容消失,视线朝这里落来。
令狐拓的脸色非常难看,一张还算英气的脸,此刻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李渊当着众道统的面,如此羞辱他,让他下不来台,这让他心中是又怒又怨,但却无可奈何。
生气又能怎么样?他还敢发做不成?
这里是云卫司,不是倒悬殿,就算受了天大的欺负也得忍着,如果忍不住的话,那就压入
诏狱,受一百零八种酷刑折磨,然后去死。
一想到如十八层地狱般的诏狱,令狐拓就一阵毛骨悚然,哪里还敢表现出丝毫不满啊?
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身朝后方走去。
觉察到各道统的长老和天骄投来的玩味目光,令狐拓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天丢脸真是丢到家了,不仅仅是他丢脸,就连倒悬殿也跟着一块成为了笑柄。
毕竟令狐拓是倒悬殿当代最杰出的天骄,他在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倒悬殿的脸面。
今日令狐拓在云卫司吃瘪,丢脸,顺带着倒悬殿也脸上无光,会被各方道统所耻笑。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敢来云卫司耀武扬威,这和自取其辱有什么区别?
但就不知道,今天令狐拓的嚣张行为,是倒悬殿的意思,还是他自作主张呢?
不管是谁,总之他今天肯定是来者不善。
不止是他,在做的来宾中,大多都是来者不善,至少不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李观海的伤势。
他们巴不得李观海被阴气侵体,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呢。
而在场的一众天骄,心中也打着借此机会扬名立万的主意。
令狐拓带着随从,来到最后放的一处空余席位坐下,他脸色无比阴沉,眼中尽是怨毒之色。
该死!
今日之耻,我必将奉还!
他心中暗暗赌咒发誓,顺手抓起盛满
琼浆玉液的银壶,也不用杯子,直接仰头豪饮了起来。
三两口将壶中美酒引尽,令狐拓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仿佛所有烦心事,都随着美酒下肚,而消失不见。
他刚要伸手去拿第二壶酒的时候,忽然看见对面一个男装打扮,皮肤却极为白嫩的人,偷偷摸摸的将一壶酒装进了乾坤袋中。
令狐拓眼前一亮,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是女扮男装,而且还是绝世美女,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种纯净绝俗的气质,极为罕见。
身为倒悬殿当代最杰出的天骄,令狐拓的身边不缺女人,更不缺美女,但一个也无法与眼前的少女相比。
两者相比,他曾经见过的那些天之娇女,简直就是庸脂俗粉,只如粪土。
令狐拓心中狂热,目光灼灼,只感觉口干舌燥,心跳加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紧接着,他往玉杯里斟满美酒,起身来到那女扮男装的少女面前,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道:“在下倒悬殿令狐拓,敢问姑娘芳名?”
正在小偷小摸的杨婵儿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她柳眉倒竖,刻意把声音弄的很有磁性,不悦道:“什么姑娘,我是男的,没长眼睛啊你?”
令狐拓一愣,没想到这气质冷冰飘然出尘的纯净少女,脾气居然这么大,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怎么就生气了呢?
不过他也
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更加欲罢不能了。
这小姑娘既然男装来此,显然是不愿意被人认出身份,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是有些冒失了。
令狐拓心中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笑容,道:“哈哈,在下不胜酒力,多喝了两杯,脑子有些糊涂了,不知在下是否有此荣幸,能与道友共饮一杯呢?”
“我不喜欢喝酒,你要喝自己喝。”
杨婵儿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好看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个人真讨厌,一直站在这,害得自己都不好继续偷东西了。
这下令狐拓再也无法保持绅士风度了,表情是既尴尬又难堪,尤其是四周投射来的古怪目光,更是让他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可恶,云卫司我惹不起,你一个小丫头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
既然这样,那就给你点教训吧,让你知道知道以下犯上的后果!
令狐拓冷笑一声,故作惊讶道:“哎呀,这位道友为何要乔装打扮,混进云卫司蹭吃蹭喝呢?这就算了,怎么还偷起仙酒珍馐来了呢?”
他说话时,故意在声音中注入了灵力,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杨婵儿的小心脏咯噔一声,感觉不妙。
果不其然,令狐拓的话音刚落,就有许多道好奇且疑惑的目光望来。
在场之人,除了年轻一辈的天骄外,剩下的全是各大道统的长老,眼光何等毒辣啊,自然一
眼就看穿了杨婵儿的伪装。
令狐拓望着杨婵儿稍显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