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是无言沉默。
突然,聪聪又起了动静,一下子俯冲到祁骁腰间,用喙扯下来他那贴身的荷包,随后立刻飞了出去。
祁骁见状,立刻跟出去想要夺回来,没想到那笨鸟飞得挺高,直接往马厩的方向振翅而去。
林落苏也赶紧跟着跑了出去,只见祁骁停在了马厩外头。
她伸头一看,只见那笨鸟叼着那荷包在湛卢面前晃悠着呢!
湛卢闻到了主人的气息,一直跟着笨鸟后头踏步,它飞到哪儿湛卢跟到哪儿,简直是在戏耍湛卢!
林落苏见状没忍住,噗嗤一声,“这鸟儿,真是聪明,还晓得怎么演‘狐假虎威’呢!”
祁骁听见身边的人蓦地笑了,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林落苏宁愿对着一个鸟儿笑,也不愿意正眼看他……
这让祁骁怎么高兴的起来?
心脏越来越沉,祁骁胸口堵着一团火气,冲着那笨鸟寒声道:“你这笨鸟,若再戏弄我的马儿,小心我拔光了你的毛!”
聪聪仿佛听明白了他的话,呜呜嘎嘎叫了两声,听上去怪委屈的。
随后,就撒气似的把荷包往二人这里一丢,一溜烟儿就飞回后院去了。
祁骁原还以为那鸟儿要来
啄自己呢,没想到只是丢荷包。
而那荷包,又正好落到了林落苏怀里。
林落苏定睛一看,这不是姐姐做给他们夫妻俩的荷包嘛,一人一个,上面绣的还是成双成对的蝴蝶呢……
原来祁骁一直贴身带着?
林落苏还没来得及看第二眼,荷包就立刻被祁骁夺了回去,又挂到了腰间。
他表情很是不自然,甚至还有几分警惕,生怕下一秒林落苏要抢走似的。
“荷包是你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没有就让你这么收回去的道理……”
林落苏哭笑不得,“我又没有说不还给你,瞧你小气那样!”
祁骁抿了抿唇,别开脸,轻哼一声。
“谁知道你什么打算。”
林落苏看着祁骁的样子,慢慢后知后觉过来,祁骁这不会是在紧张吧?
怕她借着要荷包为由头,真的把“一刀两断”几个字说出口?
林落苏顿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方才笨鸟来这一出,真的在帮他们二人缓和气氛呢……
再看一眼马厩中,一向心高气傲的湛卢方才被聪聪耍了一通也没有生气,一双湿漉漉的黑色眸子凝望着他们二人,仿佛也对二人别扭的气氛欲言又止。
林落
苏心中微动,叹了口气。
总是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终究还是开口,交流才能解决问题。
而且,总体来说,其实她对祁骁不是不满意,只是气闷于他的防备和不坦诚。
祁骁既然也不想跟她分开,肯定也是看她能干,性格好,适合过日子呗。
要真离了,他重新找一个还得重新磨合。
至于喜欢不喜欢的,林落苏压根一点没往那方面想。
阴差阳错成的亲,能和谐过下去就不错,情啊爱啊的,太难求了。
她想了想,主动道:“对了,之前你送我的那辆宝车,我卖了,那天陈德在大街上找事的时候,你应该也看到了吧?银子我收了起来,已经放在你被窝里了。那马车对于我们家来说太昂贵了,没必要追求那种奢靡的风尚,平白增添家里的负担。所以我换了一辆简朴一点的,也够用了。”
林落苏说的比较委婉,顾及祁骁的面子,没有说那些对祁骁“打肿脸充胖子”的猜测。
她想了想,又说:“其实,你要是想要多挣点钱,上夜工什么的,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有什么难处,你直接告诉我,比瞒着我要好。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也不会骗别人,所以你没有必要总是
对我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祁骁眉头一蹙,不晓得林落苏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尤其是什么“夜工”?
……如果是指他半夜还在皇宫的话,倒也算的上是夜工。
祁骁心里有点喜悦,看来林落苏是想跟他好好谈谈的!
他平息了几分心绪,吐了口气,一双墨瞳定定地盯着林落苏。
“那天晚上的事,的确是我的错。我跟你再道声歉。当时……当时我对你的态度也不好,对不住。”
这是之前母亲的教诲,要先哄着妻子。
他犹豫一番,还是决定解释一下。
“那天我一夜未归,是因为下午我准备下工的时候,我东家突然中了毒,情况凶险。东家的娘亲觉得我有下毒的嫌疑,把我们好几个人都一起扣住了,说是谁也不能走。所以我才没能跟你报信,直到第二天凌晨,东家那边才放了人。而我当时之所以没说,是因为下毒的人还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