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鲜血滴落在地上,初九直挺挺跪下去。
“是属下失职,属下愿意受罚。”
“受罚?”慕容寒瞪着猩红的眼。
“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来人,将初九打入天牢!”
初九被府上侍卫压下去,慕容寒还不能解气,视线落在了清风身上。
清风身子一震,连忙跪下去。
“殿下赎罪,昨夜没能及时发现凶手逃离,是属下失职,请殿下降罪!”
作为慕容寒的贴身护卫,清风自打会走路起便跟着他了。
慕容寒强撑着身子看着他。
“你确实有罪,罪无可恕,来人,将清风拖下去重则八十大板!”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八十大板打下去,人都会变成一滩肉泥了。
大家都知道清风是自小跟在慕容寒身边的,可慕容寒现在惩罚起清风来也丝毫不顾及往日情分。
不对,像慕容寒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哪里有什么往日情分可言。
清风被侍卫带了下去,外面传来棍子打在人皮肉上的声音,听得众人胆战心惊。
“给本殿使劲打,谁要是敢偷懒,本殿便斩了你们的脑袋。”
那两个侍卫平日里跟清风有些情分,原本想着悄然救他一命。
但慕容寒下了这样的命令
,他们不得不用尽全力。
其中一个压低声音。
“清风护卫得罪了。”
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越发响亮了,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充斥了浓烈的血腥味。
一个侍卫进来禀报。
“殿下,清风护卫昏过去了。”
慕容寒面容森冷。
“给本殿继续打,八十大板都要打完。”
看到侍卫面有不忍,慕容寒冷笑。
“怎么,不忍心下手,难道你要替清风受罚吗?”
那侍卫身子一震,忙跪下去。
“属下不敢。”
两人打完八十大板,清风已经血肉模糊,早已气绝身亡。
屋内的慕容寒犹自在气头上,视线落在了为他诊脉的御医上。
御医总管心下一寒。
“殿下,是陛下派老臣前来替殿下诊脉的,现在脉象已经诊断出来了,老臣也该回宫复命了。”
言下之意,他是皇帝的人,慕容寒要杀人也得看主人。
那慕容寒冷眼盯了御医总管好一会儿。
“你回去复命吧。”
出了太子府,御医总管长长松了一口气,有一种捡回一条命的庆幸感。
他回头看一眼笼罩在阴霾中的太子府,不知道今日又有多少人要丧生了。
他感觉脖颈处一阵寒冷,缩了缩脖子,连忙回宫
复命了。
乾坤殿内,皇帝听了御医总管的汇报,惊讶站起身来。
“什么,以后都不能繁衍子嗣了?”
要知道楚国皇帝和太子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他虽然过了太子那一关,却还得应付皇上。
御医总管将脑袋深深埋在手臂间,语气惶恐。
“陛下,老臣无能,老臣惶恐,殿下的那里是被人完全斩断了呀,除非能再生一个出来,否则放眼九洲也无人有办法啊。”
老皇帝嘴唇颤抖。
“楚国就他一个皇子,若是他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能力那么楚国的江山如何能传承下去呢。”
御医总管战战兢兢。
“听殿下说是两个绝色舞姬暗害了他,现在太子正在气头上,估计还想不起抓凶手这一茬。”
听了这话,气的面色发白的老皇帝这才想起来,冲御医总管挥挥手。
“你先退下吧。”
接着看向宫中禁卫军。
“来人,去太子府上要到那两个舞姬的画像,全国搜查那两个凶手,找到之后格杀勿论,将脑袋带回来就可以了。”
禁卫军统领拱手领命,前去太子府上办这件事了。
半日后,那两个角色舞姬的画像贴遍皇城大街小巷。
摄政王府内,洛锦歌和慕容恪悠闲的喝
着茶,吃着糕点,议论着太子府的事儿。
洛锦歌将一块栗子糕抛到空中再接到口里。
“那太子本就是皇后找来的冒牌货,不能传宗接代便不能吧。”
慕容恪将剥好的葡萄放进洛锦歌面前的琉璃碗中。
“太子并非皇室血脉这件事,皇帝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若是皇帝知道了真相,恐怕可以直接升天了。”
将他剥好的葡萄全部倒进嘴里,洛锦歌眉眼弯弯。
“谁说不是呢,慕容恪,你明明知道这么一个惊天消息,却还能忍住不说,不得不夸赞一下你,忍耐性可真好。”
慕容恪同样笑眯眯看着洛锦歌。
“要论起忍耐力,你不是也一样吗?”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开。
翠竹领着如意娘前来,如意娘对着洛锦歌和慕容恪盈盈一拜。
“奴婢多谢王爷王妃救命之恩。”
若论起救命之恩,洛锦歌救她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救人只凭自己喜好,顺手便救下了,而对于如意娘来说,洛锦歌便如同她的再生父母一般。
她屈膝就要朝洛锦歌叩拜,还未跪下便被洛锦歌叫住。
“不用跪了,站着说话吧。”
一旁的翠竹连忙搀扶起如意娘,如意娘看着洛锦歌。
“王妃,你对于我而言,就如同再生父母一般,你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的。”
“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我也不需要你报答什么,好好做好你自己就行,生命可贵,以后你遇到天大的事儿,只管跟我说,可别再想着自裁了,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自裁的。”
她手腕上的伤口虽然不疼了,但当时若是洛锦歌晚一点发现她,这会儿她便能站在洛锦歌面前说话了。
“奴婢谨遵王妃教诲。”
看着她依旧苍白的面色,洛锦歌面容柔和。
“你的身子还很虚弱,这几日不要在院里伺候着,先养好身子再说吧。”
她身世凄苦,没想到成了洛锦歌的丫鬟之后,反而能得到理解和帮助,如意娘满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