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皇帝今日宣他觐见便是要收回他手里的青龙卫兵权,就算不收回也是要削弱的。
他怎么可能让皇帝如意。
瞧着皇帝面色不虞,他接着说道。
“拱卫皇城的四大军营是自楚国建立之初就存在的,楚国开国帝王曾说过,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事,任何人不得取消四大军营。”
他搬出开国皇帝的遗召,皇帝面色逐渐冷凝,最终还是将怒意隐忍了下去。
“开国皇帝确实颁发过这样的遗召,倒是朕给疏忽了,既然青龙卫的兵符还好端端的在你手上,朕也就放心了。”
慕容恪面容沉静,语气依旧不急不缓。
“皇兄若是没有其他事,臣弟便先告退了,锦歌还在府上等着我呢。”
说罢,也不管皇帝是否同意,慕容恪径直朝殿外走去。
他明白皇帝此次召见他,便是想收回兵权或者削弱他手里的兵权。
但他又怎么会让皇帝如愿呢?
他的态度很明确了,绝不会因为兵权一事而退让。
既然此事两人的态度都那么明确了,便也无需再谈。
回到王府主院,洛锦歌迎上前去。
“陛下召见你是为兵权一事吗?”
慕容恪一边带着她往屋里走,一边表示。
“你猜的没错,
陛下召见我便是想收回我手里的兵权。”
若是没有兵权,慕容恪便当真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不过看慕容恪的神情,他应该不会轻易将兵权交出去。
看到洛锦歌眼里的担忧,慕容恪心下一喜。
“不必担忧,我并未将兵权交给他。”
看着慕容恪那双幽深如古井般的眼眸,洛锦歌心下了然。
“你依然是当年叱咤风云的战神王爷,你知道该如何自保,如何保存实力,我又何须担心?”
皇宫里,皇帝本想收回慕容恪手里的兵权,却被慕容恪三言两语给打发了,气不打一处来。
他想起慕容寒平日里所说的话,慕容寒一直将慕容恪当成最大的敌人,以前他不以为意,觉得慕容恪既然无心皇位,便无需忌惮,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当前慕容恪或许没有称帝的野心,万一以后突然萌生了这种想法呢?
皇帝越想越是心惊,觉得很有必要想法子对付慕容恪。
这几日御医院内昼夜不停研制治疗慕容寒奇痒的法子,今日终于有了眉目。
御医总管满脸喜色来向皇帝汇报。
“陛下,经过御医院的努力,我们终于将治疗太子殿下奇痒的方子研制出来了,请问陛下,我们是否现在就给殿下
送过去。”
皇帝把眼睛一瞪。
“既然研制出了解药,你们不给送过去,难道还要朕亲自送过去吗?”
那御医身子一震,连忙跪地请罪。
“陛下说的极是,老臣这就给殿下送去。”
说罢,御医总管连忙起身,就要前往太子府。
刚走出两步便被慕容恪叫住。
“等一下,朕还是去一趟太子府吧。”
太子府内,有御医专门照顾慕容寒,慕容寒这个奇怪的病症,只要人醒着,浑身就会奇痒难耐。
所以每当慕容寒有醒来的迹象,御医便会即刻用银针让他陷入沉睡。
看到皇帝前来,正在为慕容寒施针的御医连忙跪下行礼。
“老臣参见陛下。”
慕容寒醒了,浑身奇痒,忍不住抓挠,脖颈上脸上顿时出现几道血印子。
皇帝看到慕容寒这般模样,越发坚定了要解决掉慕容恪。
只要慕容恪活着,便是威胁,想方设法也要铲除他。
满脸痛苦的慕容寒看着皇帝。
“父皇,你来做什么,要是没啥事就回宫去吧,儿臣痒的受不了,得赶紧让御医替儿臣施针。”
接着又催促御医。
“你们赶紧的,还愣着干嘛。”
皇帝看到慕容寒这样,恨铁不成钢的蹙起眉头。
“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将来怎么作为一国之君!”
慕容寒很想说皇帝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他不敢,现在皇帝身强体壮,即便他是楚国唯一的皇子,也不敢过于顶撞皇帝。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看着他身上一道道的伤口,皇帝又觉着他挺可怜的,便看向御医。
“你不是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吗?赶紧给殿下用上。”
御医闻言,忙跨步上前,拿出一盒药膏。
“殿下,这是老臣研制的药膏,涂抹在身上可以止痒。”
他又拿出捡好的药材。
“配合着汤药,内服外敷,殿下的病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慕容寒接过药膏,让身侧伺候的丫鬟替他涂抹在身上。
随着药膏抹遍全身,他果然觉得不痒了,眉头舒展。
“此番替本殿治疗病症,御医院功不可没,父皇,御医院日以继夜的替儿臣研究医药,应该赏赐。”
见到慕容寒的奇痒之症治好了,皇帝很高兴,大手一挥。
“御医院此番医治太子殿下有功,每人赏五两银子。”
御医总管跪地谢恩。
“多谢陛下。”
皇帝冲他们挥挥手。
“既然太子殿下的病症已经好了,你们便都退下吧。”
等御医院众人退下,慕容
寒从床上下来,跪在皇帝身边。
“父皇,儿臣此次的病症并非偶然而是被人算计了,还请父皇替儿臣做主。”
皇帝眼眸幽深,心中自有计较。
慕容寒义愤填膺的表示。
“父皇,儿臣此番生病定然是皇叔所为,皇叔此人心机深沉,若是留下他,将来必成祸患。”
皇帝看着慕容寒,幽幽开口。
“你有何打算?”
皇帝能这样问,便是也动了对付慕容恪的心思,慕容寒心下大喜,默默做出个一不做二不休的姿势。
“父皇,杀了皇叔才能以绝后患。”
听了慕容寒的话,皇帝眼底也浮出森然杀意。
“好,朕可以派出两个暗卫协助你,至于要如何做,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