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随口客气,本想到他当真会要谢礼。
“你堂堂摄政王,要什么没有,还需要我的谢礼吗?”
“当然。”慕容恪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比如说,你的真心。”
他眸色深沉,让她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从他眸中看到戏谑,他是认真的?
两人对视片刻,她将视线移开。
“你不是要回书房处理政务吗?快去吧。”
察觉到她对这个问题的躲避,慕容恪失笑。
“我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有什么政务好处理的,你既是大夫,想必也会针灸按摩,替人解解乏。”
她想说她不会,但慕容恪已经自顾自转动轮椅进入了院中。
她只得走过去替他揉捏肩膀,他肌肉结实,宽肩窄腰,若非瘸了双腿,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本来半阖着的眸子睁开。
“觉得本王生的还不错?”
她诚恳点头。
“楚国男儿里,你算是生的十分出色的。”
至少比那太子慕容寒强出许多。
她毫不吝啬的夸赞反而让慕容恪愣怔了一下,他意味深长看一眼洛锦歌,闭上眸子不再说话。
洛知雪被月府拒之门外,将军府也回不去了。
她原本以为她是将军府金枝玉叶的二小
姐,一心想着有朝一日成为大小姐,赢得东宫亲昧,飞上枝头变凤凰。
怎么也不会料到有朝一日她竟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私生女。
她想去找苏如月问个明白,但苏如月已经不在将军府了。
她大概是在苏府吧,不论如何,苏府总还是苏如月的娘家。
想到这里,她便朝苏府走去。
如今的她样貌丑陋,形容枯槁,街上行人纷纷躲着她,小孩子朝她扔烂掉的白菜叶子,臭鸡蛋。
她满身狼狈,失去了昔日千金小姐的微风,仿佛丧家之犬一般行走在大街上。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何时多了几个乞丐,等她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几个叫花子一拥而上,将她拖入街头小巷子里。
“救命啊,救命,你们要干什么?”
那几个叫花子朝她狞笑。
“干什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看着浑身肮脏不堪的叫花子,洛知雪惊恐后退。
“我是将军府二小姐,你们要是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将军府二小姐?”几人对视一眼,笑得更大声了。
“你且仔细看看我们是谁?”
她自认为不会认识叫花子,但眼前几个人确实让她眼熟。
仔细回想一下,她终于想起来了,震惊看向对面几人。
“是你们?”
竟然是当初她花重金请的几个街头混混。
“没错,就是我们,你可将我们害惨了,洛将军查出那件事是我们做的,派人将我们打了个半死。今日你落到我们手上,我们可不能轻饶了你。”
对面几个叫花子摩拳擦掌,朝洛知雪扑过去。
她剧烈挣扎。
“你们放开我,我如今已经变成这样了,你们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洛小姐,对于我们而言,只要你是个女人就行,别的我们不挑!”
身上衣物被撕碎,洛知雪丑陋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听着几个叫花子的狞笑声,洛知雪绝望了。
她想起洛锦歌大婚那日,她联合春桃打晕了洛锦歌,联想到以前很多次,她用尽手段折辱洛锦歌。
若是当初她没有那般欺辱洛锦歌,现在她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一滴血泪从眼角流出,回忆戛然而止。
那几个混混看一眼面目狰狞的洛知雪,淬了一口。
“居然死了,真是晦气。”
他们看看左右无人,连忙跑远了。
直到两天后,洛知雪的尸体才被人发现,是苏府的人发现她的。
他们是依据苏如月的描绘,通过衣裳认出她来的。
听闻此事,苏如月当下便晕了过去,下人请
示如何安葬洛知雪。
苏文面容阴沉。
“买一口薄棺材,随意找个地方埋了就是。”
下人照办。
消息传到了摄政王府,翠竹绘声绘色讲述了她从外面听来的消息。
“那洛知雪也算是自作孽了,若她之前不欺凌您,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洛锦歌喝口茶,淡然一笑。
“人既然已经死了,过往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
苏府内并无人请大夫给苏如月医治,她犯下了那样的事,就连苏府的人也不待见她。
直到黄昏时分,她才悠悠转醒,想起惨死的洛知雪,她红了眼眶。
“来人,我要见父亲。”
伺候她的丫鬟去跟苏文禀报,苏文本不愿意见她,但很快又有一个丫鬟前来,说是苏如月急着见他。
苏文来到后院,苏如月一下子扑倒在他脚边。
“爹,你要为知雪报仇啊,她毕竟是你的外孙女。”
冷眼看着苏如月。
“这一切都是你们母女咎由自取,我如何能报仇,找谁报仇?”
“是洛锦歌,爹,是洛锦歌害的我们。”
她将最近两个月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
“爹,是洛锦歌不给我们母女俩留活路,才害的我们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苏文蹙起眉头。
“洛锦歌如今是摄政王妃,可不好对付。”
“爹,洛锦歌那样精湛的医术,说不定能将摄政王双腿治好,文治武功,摄政王都在太子之上,若他的腿真的好了,到时候谁当皇帝还不一定呢。”
这番话让苏文眯起眼睛,他是太子党,这些年在太子的庇护下,没少干中饱私囊的事儿。
若真如苏如月所说,洛锦歌医术那般厉害,万一治好了摄政王的双腿,这朝堂局势很有可能发生变化。
届时苏府是否还能横行霸道还尤为可知,想到这里,苏文便觉得绝不能让洛锦歌治好慕容恪的双腿。
最简单直接的法子就是杀了洛锦歌,以绝后患。
他垂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