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桌上摆了新鲜的荔枝和葡萄,洛锦歌随手剥了一颗荔枝塞进口中。
甜蜜清爽的滋味让她愉悦眯起眼眸,想到那掺杂了无心花粉的酒水泼了洛知雪一身,洛锦歌心情越发愉快。
她拿起榻上九洲各国野史翻看。
外面响起脚步声,是墨兰端了煮好的新茶过来。
茶味清新,沁人心脾。
墨兰倒了一杯捧到洛锦歌面前。
“王妃,天气干燥,喝杯茶润润嗓子。”
她接过茶杯,放在鼻端轻嗅了嗅,眼角的余光瞟到墨兰双手绞弄着衣襟。
她抬眼,墨兰下意识将视线移向别处,不敢与她对视。
这丫头今日有些不大对劲。
洛锦歌看了看手里的茶水又看看墨兰。
现在天气不算热,墨兰额头却渗出薄汗。
她心下了然,将茶杯搁在桌上。
“墨兰,你不擅长说谎,说吧,是受了谁的指使?”
墨兰眼神慌乱,故作镇静。
“王妃,你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纤细食指有节奏叩击桌面,茶水微微晃动,她清晰看到墨兰身子震颤一下。
洛锦歌勾唇。
“念在你伺候我多日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眸光澄澈,面上带了冰冷的笑意望着墨兰。
迎上洛锦歌的眸子,那双眼仿佛能洞悉人心,墨兰身子一颤,双膝一软跪伏在地,诚惶诚恐。
“王妃赎罪,奴婢是一时糊涂,财迷心窍,才会着了月倾城的道,还请王妃赎罪。”
又是月倾城,洛锦歌眼里滑过一抹狠厉,冷漠勾唇。
“她让你在茶水里下毒,你可曾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墨兰面色惶恐,不停磕头求饶。
“奴婢知错了,请王妃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此时翠竹端了糕点从外面进来,看见墨兰跪伏在地上,满脸疑惑。
“王妃,这是怎么了?”
洛锦歌拿起白玉茶盏把玩。
“可惜了这上好的杯子。”
话音才落,杯盏落地摔得四分五裂,茶水四溅,在地上咕噜噜冒着黑烟。
见状,翠竹双膝一软,面色苍白的跪在地上。
“茶水有毒?”
接着又看向墨兰。
“墨兰,是你下毒?你为何要下毒害王妃?”
墨兰泪水涟涟。
“我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月倾城说了,事成之后可以给我五百两银子,还用我弟弟的性命要挟,我不得不这样做。”
听了墨兰的话,翠竹满脸痛惜。
“你忘了当初是王爷给我们活命的机会,你怎么能害王妃!”
洛锦歌施施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墨兰,眼里没有半点温度。
“你私自给我下毒,你猜慕容恪会不会饶过你性命?”
早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墨兰磕头如捣蒜。
“还请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并非弑杀之人,况且墨兰这段时间伺候她确实也算是尽心尽力。
“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的表现了。”
望月楼是皇城最大的酒楼,附庸风雅的达官贵族,富家公子,官家小姐平日里都喜欢来望月楼。
打探月倾城今日在望月楼,洛锦歌便带了墨兰和翠竹前去望月楼。
大堂内宾客云集,月倾城便在大堂中央翩翩起舞,周围观赏的贵公子纷纷露出赞赏的神情。
不等月倾城一舞终了,洛锦歌便示意墨兰和翠竹上前。
翠竹走到大堂中央,冷着脸站在月倾城面前。
“月二小姐,我家王妃请你过去。”
看见翠竹,月倾城心下一惊,隐约猜测是否是墨兰下毒一事暴露了。
面上却强自镇定。
“凭什么你家王妃让我过去我就得过去,况且我们洛锦歌无甚私交,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罢。”
见月倾城不肯过去,翠竹正要用武力将她拖过去,洛锦
歌便走上前来。
“好,既然你不肯过去,那么本王妃便过来。”
看见站在洛锦歌身后的墨兰,月倾城心下咯噔一下,面上依然带了温婉笑意。
“不知摄政王妃找我有何要事?”
洛锦歌侧身看向墨兰。
“墨兰,将药粉还给月二小姐。”
闻言,墨兰便从袖中拿出一包粉末,正是月倾城交给她的那包。
看见那包粉末,月倾城面色微动。
“摄政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看月倾城一脸无辜,洛锦歌冷笑。
“墨兰,月二小姐记性不好,你帮她回忆一下。”
众宾客纷纷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众目睽睽之下,墨兰将药粉是怎么得来的,月倾城是如何威逼利诱,让她给洛锦歌下毒一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完后,月倾城面色大变,指着墨兰。
“你这个丫头怎么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指使你给王妃下毒了?”
墨兰眉眼低垂。
“确实是你指使的,你还给了奴婢定金,说是事成之后付另一半。”
说着,墨兰从袖中拿出两锭银子,众宾客一看,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来月老丞相行事张扬,就连府上的银子都烙上了月府的印记。
这锭银子分明出自
月府。
看着墨兰手里的银子,月倾城眼神慌乱,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翠竹拦住退路。
她稳了稳心神。
“坊间也有月府银子流传,仅凭打了月府烙印的银子便证明是我买通摄政王妃身边的丫鬟暗害摄政王妃,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都到这一步了,这个女人还妄想狡辩,真是脸皮堪比城墙还厚呢。
冷漠睥睨一眼月倾城,洛锦歌给翠竹使个眼色,翠竹会意,转身出去。
不多时便带进来一个清瘦儒雅的老头儿,看见那个老头儿,月倾城面色越发苍白了几分。
将药粉放在老先生面前。
“老先生,你看这药粉可是你们药堂配的?”
老先生看了看药粉,又低头嗅了嗅,眼神笃定。
“没错,这正是老夫亲自配药,前日月府二小姐身边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