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宝!”
圆宝骤然倒下,吓得云绾宁身子一僵惊呼一声,忙把儿子抱了起来,“圆宝,你怎么了?”
此时,圆宝已经合上双眼。
因着方才骤然倒下,这地板又冰凉坚硬,不知是牙齿磕破了嘴唇、还是咬伤了舌头,只见一丝鲜血从圆宝唇角溢了出来。
见状,墨翰羽几人也被吓得不轻!
盛皇后病的突然,而且病情凶险,本就让他们毫无准备。
眼下圆宝也突然倒下……
要知道这几年来,他们可从未看到圆宝伤过一块皮儿!
这会子看着圆宝唇边有血,几人被吓得魂飞魄散!
墨炜和墨翰羽都晕血,眼下却都强忍着,谁也没有晕过去。墨翰羽指着圆宝唇角,大声喊道,“绾宁,圆宝流血了!”
“你快看看,圆宝是怎么了!”
他声音之大,吵得墨宗然头疼!
因着对圆宝和盛皇后已经墨飞飞的担忧,这会子墨宗然可谓是只凭着一口“仙气儿”撑着了。
墨翰羽一直咋咋呼呼,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别吵!”
墨宗然反手一耳光打在墨翰羽的胖脸上,把他给打懵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别吵到绾宁。”
墨宗然咬着牙,怒视了墨翰羽一眼。
云绾宁掰开圆宝的嘴,只见牙齿咬破嘴唇流出的血,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忙给圆宝诊脉。
奇了怪了——圆宝的
脉象也很正常!
一如智柏姐!
她忍不住猜测,莫非圆宝也被蓝望天下蛊了?
不对啊……圆宝体内有毛毛,毛毛可是万蛊之王!
想要用蛊毒伤害圆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如安!”
云绾宁心中焦灼万分,立刻吩咐如安去请宋子鱼与玄山先生。
这么晚了,她原本不想打扰他们歇息。
玄山先生已经成了普通人,身子骨也变成了七八十岁的寻常老者,这么晚了去打扰他歇息,云绾宁良心也过不去。
而宋子鱼刚刚死而复生,也需要好好休养!
但眼下,她没有别的法子了!
如安刚要领命而去,谁知躺在云绾宁怀中的圆宝,却突然坐了起来!
方才他还昏迷不醒,不知为何突然倒下呢!
见他突然坐了起来……
墨翰羽又被吓得险些惊呼出声,可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未消失。
他知道他若再惊叫起来,只怕墨宗然反手又是一耳光!
墨翰羽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只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周莺莺,示意她看向圆宝:莺莺你看,圆宝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嘘。”
周莺莺示意他别说话。
她自然也发现了圆宝的不对劲——
刚刚圆宝坐起来的时候,分明动作僵硬,宛如一句木偶!
他虽然睁开双眼,可平日里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这会子没有半点神采。
反倒是瞧着麻
木而又空洞,好像看不见任何东西似的!
“娘亲。”
圆宝张了张嘴,声音多了几分空洞与陌生。
这一声“娘亲”,没有平日里的亲昵与熟悉,取而代之的是云绾宁头皮一麻身子一凉!
好似有一条冰冷的蛇,在她身上爬行了一圈似的,瞬间从头凉到脚,周身毛骨悚然!
顿时,云绾宁便知道怀中的人是谁了!
他是圆宝,却也不是圆宝。
他是她的儿子,却也不是她的儿子。
他是……毛毛!
若非墨宗然等人在场,毛毛不想吓到他们,省得把这几人再吓晕过去,到时候今晚这永寿宫可就更加“热闹”了。
所以,他才会喊了一声娘亲。
可就因为这一声“娘亲”,险些把他们的魂儿都吓没了!
圆宝的声音,何时变成了这样?!
说是圆宝的声音,还不如说更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声音呢!
墨翰羽眼神惊恐,身后的云汀汀反应更大,竟是被吓得直接钻进了墨炜的怀中!
她也说不上哪里害怕。
可自打圆宝一开口,她就觉得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凉意!
那种凉,侵蚀心脾,宛如黄泉炼狱内那化不去的千年寒冰!
“圆宝。”
云绾宁即便认出了眼前之人其实是毛毛,却还是故作镇定,“你方才是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想与娘亲说?”
即便知道毛毛存在
于圆宝体内,对圆宝不会造成伤害,也不会伤害他们任何人。
可方才圆宝突然倒下……
让云绾宁惊魂未定!
眼下毛毛突然出现,她一时间也无法平静啊!
“我脚滑了一下,摔倒了。”
圆宝随意找了个理由。
这个理由,敷衍的不能再敷衍了。
就算墨宗然他们不信,一听就知道是在胡说八道,但对上圆宝那一双空洞的眼眸,也不禁头皮发麻不敢质疑他的话!
“我想起来了,要救皇祖母。”
圆宝说话很慢,很机械,很僵硬。
他竭力吐字清楚,“要去南疆寻解药。那解药,放置在乌云洞。”
“乌云洞?”
云绾宁突然想起,先前黑鸦传信,说是赵氏被蓝望天安置在一处山洞内。
那处山洞设有结界,只有蓝望天一人能随意进出。
纵使黑鸦是南疆长老,没有蓝望天的带领也无法进出那处山洞!
直到现在,黑鸦也没能破解那处山洞的玄机!
想到这里,她赶紧问道,“乌云洞,可是赵氏藏身之处?”
圆宝点了点头,“那是南疆秘密之地,只有历任族长能不受结界阻挡。”
墨宗然等人听得满头雾水,不明白乌云洞在哪里,赵氏又怎会牵涉其中。还有他们说的什么结界不结界的,那又是什么东西?
还有,圆宝一个小崽崽,从未去过南疆,怎会对南疆的事儿了如指
掌?
眼前之人,当真是圆宝?!
可瞧着云绾宁面色严肃,便知此事非同小可!
墨宗然几人屏住呼吸,不敢随意询问。
“那,我要如何进去?”
云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