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房间内,男人坐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油的味道,刺鼻而浓烈。
周窈走了过去,眼眶里弥漫的湿润收住了,她强装着镇定,说道:“我要看看你的腿。”
俏丽的一张小脸上满是认真。
陆妄攥住了被子,淡淡地说:“没事了。”
周窈没说话,上前一把掀开了他身上薄薄的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身上的伤痕,麦色的胸膛上布满了鳞鳞的淤青,很多地方甚至渗出紫红色的淤痕,看起来可怕极了。
她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他的皮肤。
男人立
即嘶嘶地叫了起来,周窈说:“都受伤了,还打架!”
陆妄皱着眉,疼得抽气地疼,连神经都是麻木的,也分不出心思再去思考什么,他声音沙哑地说:“乱说话,该教训。”
周窈从自己房间找出了更多的药,用酒精给他洗了洗伤口,又给他敷上了药,最后淡淡地说:“没有乱说话。”
温和的药给火辣辣的伤口带来了一丝慰藉,痛得麻木的伤口此刻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陆妄嘶嘶抽气的声音顿停,此刻他才能腾得出多余的精力,去想身旁的女人是何时俯下身坐
到了他身旁,又是何时弯下腰来仔细地摸着他的胸膛,以及她整个人宛如坐到了他怀里的姿势,又是究竟有多么不合时宜。
距离近得他呼吸之间都能攫取到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气,没受伤的那只手贴着她温暖绵软的丰润,昏暗的房间里静悄悄的,视觉的弱势增强了其他感觉的敏锐。他甚至能从一堆刺鼻的气味里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什、什么?”
陆妄宛如被烫到一般,动作僵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周窈眨了眨眼,认真地说:“他没有乱说话。”
那对澄
澈的杏眼宛如秋水,温柔又妩媚,眨得陆妄眼皮一跳,太阳穴抽抽地疼。
她笑了笑,按住了他撤退的手,窈窕的身躯朝他贴得更紧了,陆妄的唇瓣一片温软濡湿,脑袋陡然变得空白,只感觉整个人如遭雷劈,浑身滚烫宛如岩浆、要炸开了一般。
女人的唇瓣温软柔润,贴着他的嘴角,又亲了亲他的喉咙。含笑的眼眸里是陆妄从未见过的多情和温柔。
她肩头滑落下来的发丝像撩人的小手似的,抓得人心尖痒得疼。
陆妄难耐而痛苦地绷紧了身子,一个激灵抗拒起
来,他粗重的呼吸简直不可抑制。
他声音沙哑,用尽所有的努力,强忍着冲动,:“放开我。”
周窈坐直了身子,撩起一双桃花眼,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处对象?”
陆妄宛闻言如同遭遇洪水猛兽般,狭长深邃的眼里划过惊愕、不敢置信。
他的喉结滚了滚,艰难地往旁边挪开了两寸以示撇清关系。
“你说什么?”
苍白的唇瓣蠕动了几下,上边刚刚被人湿润过,沾染了对方一股淡淡的果香气息,此刻显得异样靡丽。
他极力地冷着脸,然而耳朵却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