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铺垫的话已经发布,和孟女君互关的森林舞蹈团立刻点赞转载,他们不知晓孟姐说这些话的目的,但他们知晓孟姐发布的看似唠叨的话,没有一句废话。
鹿玄很好地发挥了不懂就问的好奇宝宝人设,问四水:“孟姐是什么意思?我感觉孟姐不会平白无故地说这些话。沝沝的毛团子都是蓝莓和柚子叼来的,也是蓝莓和柚子养的。沝沝只养蓝莓和柚子就够了。我也没听沝沝说她想退休养毛团子。”
四水目不转睛地操作音乐软件,“我不知道。”
鹿玄:“你肯定知道!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四水不理会他,戴上耳机,屏蔽噪音。前几天不太明白,观察了几天又探了几次孟姐的口风,他大概知道了。他不知道最为现实没有信仰的孟姐为什么如此肯定甚至幼稚地说沝沝是来渡劫的小神仙。他们不需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需要做的是完成沝沝和孟姐对他们的期待。
白金早在遇见沝沝时就被恍了神,一次次的事实佐证了他当初以为自己脑子坏掉的猜想而已。沝沝创造的演唱会奇迹太不真切了,所有人的成功不会平白而来,都是厚积薄发。沝沝的奇迹也有厚积薄发的痕迹,明明在他的眼皮底下从四肢笨拙到无人匹及,他却不知她在何处积蓄了。他们看到的只是沝沝训练量的十分之一。
明田只比鹿玄敏锐一点点,在他看来,自从封异昏迷了一天一夜沝沝也无法唤醒后,沝沝和孟姐的很多话和行为都像迷一样让他摸不着头脑。这种感觉不是很好,总有种很恐怖的大事要发生的样子。
明田不会像鹿玄那样大大咧咧地问出来,凑到白金旁边,小声:“你给我说说吧,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心里慌慌的。”
白金避重就轻:“演唱会结束后沝沝会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明田拍拍胸口,松一口气:“我还以为什么呀,只是休息呀。我还以为沝沝想不开了。”
四水瞟了明田一眼,和白金对视一眼。
明田自言自语:“我这是杞人忧天,看孟姐这几天高兴的样子就不像。”
裁缝和队长一言不发,不问不答,专注自己的事情。
每个人孤独地来到这个世界,终有一天孤独地离开。若这一趟有了意义和留恋,那便是幸福。就如沝沝所说,不必把幸福定义的那般狭义,幸福的模样应该多种多样。
孟女君的消息让森林舞蹈团热闹后陷入寂静,也让评论区里潜伏的海豚们都跳出来了。
——每一个打工人,都幻想着退休的那一天。
——我在沝沝的这个年龄还在大学里放开了吃,放开了玩,没有一点烦恼。沝沝太辛苦了,确实该好好地休息一场了。
——我不许!我要每天看见沝沝和毛团团!
——前面的,你忘记封异了。
孟女君没有控制评论,他们的畅所欲言是她需要的。她一步步地引导,最终他们的声音将一致。
第六场演唱会,沝沝穿着舒服的休闲装开场,定下了这场演唱会的基调。
沝沝表演结束,站在舞台的最后一个台阶与封异对视,粲然一笑。封异伸手,沝沝握住,跳下最后一个舞台台阶。
蓝莓和柚子叼着水杯和零食过来,其他毛团团跟在后面,没有一个是闲着的,板凳,毛毯,拖鞋都叼过来了。
沝沝坐到板凳上,吃着零食看队员们的表演。她刚认识鹿玄时,他总是找不到镜头,现在已经能对着镜头散发他的阳光了。出国前,明田无法应对舞台灯光的突然变化,现在已经能与灯光共舞了。队长缺乏温度的舞蹈已经有了浓烈的情感。裁缝粗糙的姿势衔接已经行云流水。四水过于刻意的舞蹈动作已有自己的方言。他们的进步看似微弱,却让森林舞蹈团臻于完美。
“他们成了!”孟女君快步走过来,笑着递给沝沝手机,“直播的评价很高。”
屏幕上闪过的都是粉丝们的惊喜尖叫。第五场演唱会他们做辅助,被沝沝的光芒遮盖。第六场演唱会没有了月亮,星星的光辉开始让人心旷神怡。
沝沝眉眼弯弯:“这是必然,他们早已准备好了光芒。”
当光芒在天空闪烁时,看星星的人不会再忽略他们,他们会追着星星奔跑。
“这是最后一场演唱会,你有什么计划。在国外玩一段时间还是回国?”孟女君给沝沝看她曾经走过的美丽地方, “小圆她们跟了我三年,可以出师了。她们两个一个外向一个内向,一个行动力强一个细心谨慎。她们两个人一块带团队,没有我需要担心的地方。我准备把森林舞蹈团交给她们两个来带。你有什么建议吗?”
沝沝摇摇头:“我没有,队长他们同意了吗?”
孟女君:“他们盼不得。前段日子对他们太狠了,他们有点怵我了,知道我让小圆和三巧带他们后都偷着乐。”
沝沝笑着点头:“他们怕姐姐了才好,我们就不用担心他们被吹捧的飘起来走错路了。”
孟女君给沝沝讲述她走过的地方,她曾经是个有炽热梦想的模特,为了出头,只要有走秀机会她就去争,她在北极走过春装秀,在蚊虫肆虐的森林中走布料稀少的内衣秀,也在爆发的火山前走异装秀。她去过很多地方,一些常年旅游的人也不知晓的小角落。
沝沝一张一张看,眼里没有渴望,只有渐渐聚集的心疼。
孟女君从不讲这些事情,这些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只是一些工作经验而已。工作嘛,谁都不容易。她在克服困难时,很多人也在挣扎。至少她挣脱出来了,没有沦陷在泥沼里。
沝沝收敛眼底真实的情绪,仿佛没有看见她掩盖在衣服下的斑斑伤痕,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