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虔婆骂我啥?”
听到这话,许富贵当即就怒了,他现在可是连李满堂都要给面子的人,这个乡下的老太婆还敢骂他?
回过头来的李满堂听见这句,当即就把眉头皱了起来,他呵斥了一声:“许富贵!”
“书记,你可得给我做主,分明就是她骂我在先,难道狗咬我一口我还不能还嘴了?”
男人一脸的愤怒,丝毫没觉得自己骂出口的话同样干净不到哪儿去,李满堂很快镇定下来,他先让人扶着脸色难看的老婶子离开,而后示意这个耍滑头的男人看一看四周。
“许富贵,你不是想要在村子里办你挖井的事业吗?”
李满堂脸上没了对着任何人都有的笑意,此时此刻,许富贵或许压根也用不着他这一套,他干脆直截了当地明说:“你看看你,有想要把事业做好的意思吗?别人说一句,你恨不得骂回她十句,你不知道他们都是你的意向顾客?”
“意……什么顾客?”
许富贵被训得一愣一愣的,他本来是该生气李满堂对他训话的,可莫名他又觉得李满堂说得应该是有道理的,他不由摸了摸后脑勺,结巴了一下问。
李满堂则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冲着看热闹的村民们说:“大家伙儿都散了吧!先各回各家吃饭去!”
李满堂的话一出,有哪个人不听的,都纷纷应了要回家了。
许富贵一见他们要走,顿时心急了起来,他今天闹这么大的阵仗是做什么?可不是为了让村民们过来看他的笑话的!
他是要让人知道,他可是能令李满堂李书记都亲自赏脸过来,并肯定他做的事情对村子里有帮助的!
“大家……别走啊!都别走!”
桑蔻只远远地瞧着那个刚才还在摆谱抽烟的男人,此时此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她就忍不住地想嗤笑一声。
真是窝囊啊。
上回王红丽在这儿一身狼狈,除了许富贵弄的,还能是谁?他大概也就只会动手在女人的身上找存在感了。
李满堂的话一出,向来都是有威慑力的,谁还会理会许富贵这个被众所周知品行不端的人?
一时间,刚才还热闹不已的田埂上,顿时只有刮着脸的凉风,许富贵气得脸都红了,他一张嘴又灌了一肚子的凉风,憋闷得他一口气上不来郁结极了。
“富贵哥?你咋了?”
“你不会是没钱给我们吧?”
见他异样的工人们这时候围了过来,本意是要关心他的,可越说话就偏离了画风。
几句话下来,更是戳得许富贵心肺管子都疼,男人铁青着一张脸怒吼:“没钱没钱!你们几个土包子除了要钱还会说其他的吗!”
没错,这几个挖井的工人,才不是他对李满堂说得那样,是外省来这边的,而是他从其他村子里找来的地地道道的农民。
听说他们的爷爷那辈给他们那村子打过井,许富贵自掏腰包让他们去城里学了俩天后,就把人全喊了过来,准备在村子里搞起打井的活儿来。
这活还没干两天,就总嚷嚷着要钱了,真是一个个没格局没见识的土货!
许富贵这骂声一出口,那些工人们的脸色都变了变,有的人之前是比许富贵还要混不吝的,这些天忍着被吆三喝四的气,那是看在许富贵带他们去学手艺、似乎真的有钱的份上。
可现在,他竟然把他自己受的气,撒在他们身上,这些人又怎么能忍?
“咋的?你不是乡下的?骂俺们不如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狗娘养的!自己祖宗都忘了吧!”
“……兄弟们咱们走,不受这个气了!”
一群人骂骂咧咧地要走,许富贵这才冷静下来慌了神,他连忙去拉住人,态度是肉眼可见地软了下来:“别别别!别走!”
“是我说错话了,我就是个混蛋,大哥们行行好别和我一般见识!”
许富贵实在拉不住人,这才逼不得已地哀求连连,要是这些人走了,他之前投出去的那些钱可不就全打水漂了?
他从王红丽那儿拿到的钱都已经花了近半了,想要再从头开始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他现在只能够稳住这些人,否则……他的大老板梦就这样毁了,他怎么能甘心?
和桑老太说要自己溜达溜达的桑蔻才去而复返,就瞧见了许富贵一脸乞求的这一幕,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小啾啾,你在这儿做什么?”
桑蔻正想再瞄两眼,看看许富贵接下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却听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
还十分地耳熟。
桑蔻扭头一看,果然是同样折返回来的李满堂,离得近了些看他,桑蔻才看出来,男人的五官端正,皮肤却是和村子里的人一样黝黑发黄,不似那种只待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模样。
李满堂说这话时,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带了丝丝的笑意,没让桑蔻感觉有什么不适,因此很快反应过来的小姑娘一本正经地答:“李叔叔,我在看打丽婶的许富贵想要做啥。”
看到李满堂的那一刻,桑蔻就心念一动,在她跟前温温笑着的李满堂不知道,这句状若小孩子无意中说出的天真话语,实则是她的有意为之。
“啾啾放心,以后许富贵再不可能对你丽婶动手了。”
李满堂闻言顿了一下,他只以为小姑娘说的是一个多月前王红丽被许富贵推得撞了头,被匆忙送进卫生所的这事儿,当时还是梁妙迅速通知的他喊人过去,是以他现在保证给小姑娘听。
之前王红丽的事儿虽然说是家事,但却伤着了人,还这么地严重,李满堂当然要引以为戒,不可能再让这种事儿发生了。
可哪料,李满堂这话落下后,才到他大腿边高的小姑娘却是像个大人一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