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桑蔻急中生智,楼下就传来喊梁妙的声音,桑蔻连忙冲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妈妈你快去吧。”
“好好写哦,待会我回来可是要检查的。”梁妙自然看得出来小姑娘催促着她走的背后是什么心思,不过她没有戳破,只叮嘱了一句就下楼去了。
看着梁妙离开了,桑蔻这才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她拉开桌子的抽屉,她得找到原主之前的笔迹,才好敷衍以后的作业才是。
楼下,下工回来吃饭的桑河年,正巧和急急嚷嚷来喊人的中年妇女撞上了,桑河年挠挠头,不解地看着她这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花婶,你喊我大嫂干啥?”
一瞧着这傻大个,花婶就不由想起他娶的婆娘,登时便没了好脸色:“让开让开,甭堵着俺。”
桑河年后面那一句“不如进来坐坐”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他尴尬极了,偏偏站在他身后的弟弟桑海年更是个闷葫芦不会打圆场。
好在,很快就有人将他解救了出来,一看到下来的梁妙,花婶立即迎了上去:“妙啊,李书记找你商量个事儿,你快跟俺走。”
“哎嫂子……记得早点回来吃饭啊。”桑河年懵逼地看着两人又走了,眼看着走远,他迟疑着喊了一句。
梁妙冲他摆摆手算是应了。
回了家里,桑河年率先去屋子里看周桂芳,他虽然是个对爹妈孝顺的,但也不能说对自己这媳妇半点喜欢也没有,否则当年他也不会扛着桑老太的压力硬是要将人娶进门。
他原本正斟酌着说些什么话,可一进屋子里,就瞧见躺在床上哭的女人,桑河年顿时一惊。
周桂芳嫁给他有七八年了,他再清楚他婆娘的性格不过,在人跟前向来是强势,对着他也不例外,桑河年可从来没见过她还会掉眼泪。
这可比桑老太生气还要严重得多了。
桑河年连忙过去,局促地问:“这、这是咋啦?”
周桂芳听着他进屋来的动静,登时把哭声就是一抬,哭天抢地:“我不活了!你们桑家个个都这么欺负我!”
“你这是说啥?”
从没见过她这样的桑河年比她还要急,他好声好气地劝道:“桂芳,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民民和军军还等着你给他俩相看媳妇儿呢……”
听着桑河年这话,周桂芳却是越发来气,她回过头来:“你的意思是我一直不肯好好过日子?”
“两个孩子哪个不是我一手带大?你管过他们几天?一大家子每天吃的饭、地里的菜,哪样不是我在操持?你难不成还想梁妙去这样伺候着你们?”
周桂芳噼里啪啦地就是数落一大堆,即便是桑河年现在努力地讨她欢心而低声下气,此时听她又翻来覆去地说这些,桑河年心里头难免生出不耐:“你咋又说到大嫂头上去了?”
“咋?!”
周桂芳掀了被子,怒极起身:“你又要维护那个狐狸精!桑河年你能不能有点良心,我才是你媳妇!”
“周桂芳!”这下子,桑河年实在是忍不了了:“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等我哥回来看你咋办!”
周桂芳怒意一上来,口不择言的话就是脱口而出:“你哥要是瞧见他弟惦记着他婆娘,只怕会气死!”
“啪——”
桑河年更是气得胸膛起伏,下意识的抬手甩过去的动作,却也是令他傻了眼了。
……
桑蔻正好不容易找到了原主在书上画的笔迹,还没等她先临摹几个字,就听见楼下一阵嘶喊声。
“……桑河年!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这声音显然是周桂芳的,她又在折腾了,桑蔻忍不住在心头一叹。
说起来,周桂芳的人生虽然不如梁妙的精彩,但她嫁到桑家的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是顺顺遂遂的,桑老太不像别家爱挑剔的婆婆,顶多就是嘴巴上得理不饶人,桑蔻是真不明白,为什么周桂芳一直有这么大的怨气。
桑蔻百无聊赖地随手在纸上画了几笔,她回想起这本书里关于周桂芳的内容。
周桂芳并不是杨塘村的人,她出生在隔壁村的一户落魄潦倒的家庭里,和啾啾的生活完全相反,她因为是个女娃子,生下来就爹不疼妈不爱。
长到十岁后,她爸因为醉酒失足掉进了河里,等人发现时尸体都泡得发涨了,而她妈听了这消息,当晚就抛下她连夜跑了。
但好在,杨塘村有家寡妇可怜周桂芳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妈,就收留了人,可哪里知道,她养了周桂芳不过两三年就撒手人寰了。
或许是小时候的这些变故,导致这人即便有了一个顾家的丈夫和一对孩子,周桂芳仍旧不能够对自己美满的生活而安下心来。
桑蔻皱巴着眉心不愿再去多想,她随手翻了一页画册,忽然的,书页里夹着的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咦……”
桑蔻只看到那是一张被对折过的纸,她还没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就眼睁睁地看着那纸轻飘飘地掉进了桌子和床之间的缝隙里,她使劲推了推这桌子,却是纹丝不动。
正当桑蔻准备再试试塞小手进去掏一掏时,她的门外传来了小孩的嬉笑声:“啾啾,快开门啊。”
她一听就知道是周桂芳那两个顽劣的小子,因为周桂芳对他们过分宠溺,导致了这俩小孩从小就无法无天,要不是他们还怕着桑河年,这个家恐怕都会掀翻了过去。
依照他们总爱嘲笑原主这个妹妹娇弱来看,这俩小孩这时候跑上来肯定也不是单纯来找她玩的。
不过,她可不怕这两个熊孩子。
桑蔻跳下床,哼哧哼哧地拉开了门,只见果不其然,站在她屋子外的赫然是一高一矮的两个小子。
此时见着桑蔻听话地开了门,两人嘿嘿笑着,不等桑蔻阻拦,他们就像只猴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