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清站在甲板上,久久的望着码头。
“小姐,喝些水吧!”盈芊端着茶壶出来。
“我还不渴,先放那吧!”楚一清摇摇头,眯眯眼,将手遮挡在脸上看了看太阳,指挥赵武几人将特制的大伞支在甲板上。
黑色的油布伞支了起来,立刻在甲板上投下了一点阴凉,盈芊与莹润,赶紧将软榻搬了出来,让楚一清在上面休息。
“小姐,这几日又是忙着筹银子又要应付那些船工的亲人,您也实在是累坏了,这里风凉,您就睡一下吧,奴婢守着您!”盈芊贴心的说道。
楚一清点点头,躺在软榻上,此刻却没有轻松的心情,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她的眉头就忍不住紧紧皱起。
盈芊望着自家小姐烦忧的模样,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商船在海上航行了两天之后,终于远远的看到了海鹰峡,楚一清命令船只慢慢的靠近、
海鹰峡的瞭望塔上,有小喽啰瞧了远处的商船,喜得朝下面的弟兄喊道:“弟兄们,有人给咱们送银子来啦!”
有人赶紧去岛里通风报信。
一会儿,一个身形挺拔健美的年轻男子带着三个人出来,动作敏捷的爬上瞭望塔仔细的看了之后,满意的点点头,让兄弟们继续警戒,这边则吩咐去通知大当家。
不一会儿,从山石上的宅子里出来十几个人,手上全都拿着长矛等兵器,守在海鹰峡的入口。
那年轻男人站在入口最高的岩石上,搭了手帐篷望着越来越近的船只,大声喊道:“挥旗,让他们看清楚点!”
“是!”有小喽啰应了,赶紧大力的挥着手中的骷髅旗帜。
“小姐您看,就是那里!”十五指着远处飘扬的红色旗子忍不住大声说道。
楚一清回眸冷声命令道:“小心靠近,防止他们再出什么花招!”
赵武等人赶紧应着。
商船慢慢的靠近小岛,楚一清也看清了那为首的年轻男人,只见他赤着精瘦的上身,下身只是一条灰色的麻布裤子,头发乱蓬蓬的,随意的绑了一根发带,脚上是一双草鞋,浑身上下晒得黝黑,可是一双眼睛却很明亮,五官也算是俊美。
“你就是楚一清?来的可真准时!”那年轻男人大声的喊叫了,让人下去将船拉到岸上,自己缓缓的溜达过来,站在不远处朝着楚一清继续喊话道:“让你的人全都下来,将兵器交出来,老子要先检查!”
楚一清点点头,先带着盈芊与莹润下了船,赵武他们也跟着下了船。
楚一清三个女人一下船,那些海盗就瞧直了眼,有人更是流着哈喇子道:“海哥您瞧,这几个女人不比欢馆的花魁差!”
那名唤作海哥的一拍那人的脑袋道:“少胡说八道,先检查仔细再说!”
那人赶紧应了,带着人先上船转了一圈,站在甲板上喊道:“海哥,一切正常!”然后叫了几十个人过去,就要卸船。
楚一清冷冷的抬眸道:“没有见到我的人,这船上的东西谁也不准动!”
楚一清话声一落,赵武立刻带着人将那两艘商船围了上来。
海哥向一边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喊道:“喂,楚一清,你以为你是谁?如今在老子的地盘上,老子想要先验银子那就要先验,谁敢说个不字?”
楚一清冷声道:“你要验银子,我也要验人验船,一百九十二人加上十三艘商船,少一样,这船上的银子一分一毫你都休想!”
海哥一愣,上下打量了楚一清之后哈哈笑道:“有趣有趣,老子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女人,这气势老子喜欢的很,要不然这银子老子不要了,你的人也可以离开,不过你得留下,老子还缺一个夫人呢!”
那海哥说着话,甩了甩头上乱糟糟的头发。
“你简直是在做梦!”莹润气不过先叫了起来。
楚一清示意她稍安勿躁,冷冷抬眸看着海哥:“盗亦有道,你们捉了我的人,扣了我的船,开了条件让我赎人,现在我来了,你们的老大却不露面,还不让我验人,我瞧着你们是没有什么诚意,盈芊,让人上船离开!”
楚一清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那海哥突地大声叫道。
飒飒海风中,楚一清冷冷的回身,绝美的小脸上一双黝黑的眸子冷沉而狂傲:“我绝对有本事离开这儿,你信不信?”
“这女人……”突地,一直跟随在海哥身旁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仿佛看到了恶魔一般,惊恐的喊出声来,“公子,是她,是海罗刹!”
那海哥一愣,转眸低吼道:“你胡说什么
?”
“公子,老奴没有瞧错,就是海罗刹,这个女人与海罗刹有七分的想象!”那男子大声喊道,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这一喊,原本围在四周的海盗,直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也全是惊惧的表情。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当年的情景,但是那个故事是每一个在海鹰岛上出生的孩子听到的第一个故事,海罗刹是海鹰岛的叛徒也是海鹰岛的禁忌,传说海罗刹回来的那一天,就是岛上的人全部覆没的那一天!
那男人叫做礁叔,除了刀疤海爷,就只有他见过海罗刹的真面目,如果他说像那么就是……
“大海,不得对楚姑娘无礼!”突地,一阵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楚一清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黑脸大汉,照旧一身棉麻的黑色衣裤,腰间随意束了一根麻绳,打扮虽然随意,可是浑身上下透出一抹浑然天成的霸气来,尤其是脸上那道几乎横跨了一张脸的伤疤,更是让男人多了一份邪气。
“你就是刀疤?”楚一清扬扬眉,冷声问道。
“大胆,竟然敢直呼咱们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