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皱眉,沉默了一会,突地起身走向后院。
后院的柴房里,铃铛娘抱着铃铛,满脸的愁苦。
“娘……”铃铛伸了伸蜷缩的有些麻木的小腿,环顾四周的潮湿阴冷,低声说道,“娘,我饿!”
铃铛娘似乎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身边的一个白色瓷碗,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了,她拖着受伤的腿爬到木门前,使劲的拍打着柴房的木门,“有人吗?有人吗?给我们一点吃的吧,铃铛她饿了!”
铃铛突地从后面抱住铃铛娘的小腿说道:“娘,你别喊了,他们不会来的,铃铛不饿了,你给铃铛讲故事,铃铛就不饿了!”
铃铛娘回身,抱住铃铛,突地像发疯一般,狠劲的踹着柴房的木门,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我花蕾没有做对不起花家的事情,是你们花家对不起我,你们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花海,你儿子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你还维护他,你凭什么管着我?凭什么?”
铃铛被铃铛娘抱着,听着铃铛娘的发泄,吓得小脸苍白,一句话也不敢说。
“花海,你放我出去,我真的不知道花笑棠在什么地方,我已经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花海,你放我们出去!”铃铛娘发泄了一会之后,也就累了,可是还是跪在门口,一下一下的拍着木门。
花海站在柴房外,面色冰冷黑沉。
“老爷……”或许是感受到花海的怒气,花根忐忑的上前,低声说道,“老爷,奴才已经问了十几天,她一直说没有见过少爷,老爷,还有那个铃铛,到底是少爷的骨肉……”
“闭嘴!”花海眸色一暗,“这种女人,怎么陪生笑棠的孩子?花家的小姐只有一位,那就是花麟!”
花根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说什么。
“花根,随老夫去楚府!”花海突地低声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夫至少要给楚姑娘一个面子!”
花海的声音还没有落,就见有家丁前来禀报说道:“老爷,楚姑娘来了!”
花海一怔:“想不到来的这么快!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老夫前去了!”
花海说完,立即去了大厅。
大厅中,楚一清带着盈芊坐在一旁,桌上摆着一些礼物,是她从都城带回来的绫罗绸缎。
花海一进门,就看到了桌上的东西,忍不住呵呵笑道:“楚姑娘怎么这么客气?楚姑娘能来瞧老夫,老夫心里就高兴,不用带东西!”
楚一清起身笑道:“花老爷子,前段时间遇上一点事情,去了都城一趟,真好带回一些都城的特产,觉着花老爷子之前在都城为官,虽然不稀罕这些东西,可是也算是我的一点点小心意!”
花海摆摆手:“楚姑娘客气了!楚姑娘来的正好,老夫也正好有事情想要找楚姑娘说呢!”
楚一清缓缓一笑:“那就请花老爷子先说吧!”
花海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老夫以前是护国公,原名花翰轩,楚姑娘可知道?”
楚一清见他今日似乎有坦诚相待之心,也就点点头道:“花老爷子以前的身份,倒是有所耳闻,至于详细就不知道了!”
花海叹口气,“当年在朝为官,迫于形势,老夫做了不少违背良心之事,当时的皇甫家一案,也与老夫有些牵扯!”
楚一清一怔,今日她前来,只是为了铃铛母女之事,却想不到花海竟然说到皇甫家当年的事情上。
“前些日子,潘玉郎找到了老夫,老夫这才知道,原来你的干娘皇甫潘氏就是当年皇甫家跟潘家的人,说起来老夫很是惭愧,当年皇甫家与潘家的事情,老夫是有心陷害,可是老夫也是无法,在朝为官,身不由己,今日老夫就跟楚姑娘说清楚,楚姑娘如果执意要为皇甫家跟潘家讨回个公道,那老夫也没有什么好说,老夫会尽全力补偿他们!”
楚一清皱皱眉,其实这件事情她也怀疑过,只是没有确认,如今听花海这般说,她也就低身说道:“花老爷子,那毕竟是三十年前的旧事,而且凭花老爷子现在的身份地位,能够说出这番恳切的话,一清心中感激!我干娘之前总是躲避花老爷子,我心中也怀疑,可是娘却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如今看来我干娘也是有心不让我知道。如今花老爷子与我干娘都已经是花甲之年,还有什么好争斗的呢,只是在这里,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花老爷子成全!”
花海听楚一清不再追究三十年前的旧事,心中的一颗大石顿时放下,说实话,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安乐的日子,实在是不愿意在卷入争斗之中来,如果真的能化干戈为玉帛,倒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只是猜到楚一清的要求,他还是皱皱眉道:“楚姑娘可是为了铃铛母女之事?”
楚一清点点头:“当年我从朱家村带走她们母女,许诺过她们,要好好的照顾她们,花老爷,我听单二说,铃铛娘是你府中当年逃走的丫鬟,其实事情也过去了这么多年,不如花老爷子就不要计较这件事情了,如何?”
花海眉头紧锁,低声道:“楚姑娘,按理说你既然提出来了,老夫就应该卖给你个面子,但
是这个奴婢与老夫的儿子花笑棠失踪有关,老夫想要找回笑棠,所以这人暂时还不能让楚姑娘带走!”
楚一清一怔,“花老爷子,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细说一下事情的由来?或许我能帮忙也说不定!”
花海面有难色,他受人威胁之事自然不能说,不然楚一清一定会知道慧明的事情是他刻意而为,而且他与那个人的关系……
“楚姑娘,其实也没有什么,当年笑棠任性,说要跟这个叫做花蕾的奴婢私奔,从那之后就杳无音信,结果那日在楚府正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