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清点点头,笑问道:“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姓花吧?”
那花婶子说道:“奴家夫家姓陈,娘家姓花,姑娘叫我陈花氏就好!”
楚一清点点头:“陈花氏,你认识这宅院以前的主人?”
陈花氏点点头,苦笑道:“倒不知道这院子让姑娘买了,姑娘好心一定会得好报的!”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又问了她的情况,得知她才死了刚满月的孩子之后,也就问道:“你在这儿还有亲人吗?”
陈花氏慢慢的摇摇头:“没有了,都被我克死了!”
楚一清一愣,问道:“克死了?”
陈花氏苦笑道:“姑娘或许不信,我在嫁进陈家之前,陈家还算是这运来镇的大户,可是我一嫁进去,公公婆婆就相继得病辞世了,我丈夫从小溺爱着长大,平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哪里懂得打理生意,这时日久了,生意也就越来越萧条,最后只得卖了铺子,田地,只守着这个院子,到了最后,连这院子也守不住了,他就去赌,这一堵将最后的家当都赌了进去,我跟丈夫只得搬到乡下去住,也因为在乡下,生下的孩子没地方看病,竟然病死了,我丈夫也就一时没有想开,跳河……”
陈花氏说道最后哽咽了,只是擦了擦眼泪,低声道:“人家都说我是扫把星,将陈家一家人全都克死了!”
楚一清冷声道:“不要听她们瞎说,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这都是正常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正好我带了一些人来种地,这院子里少个烧火做饭的,你如果不嫌弃,就先在院子里烧个火做个饭!”
陈花氏一听,赶紧跪下磕头。
楚一清将她扶了起来,又问了哪里有泥瓦匠,找了二十个泥瓦匠来,说好了一天五十文,不管饭,让他们在半个月之内将偏厦拆了,盖起十间蘑菇房来。
话说李老二夫妇到了镇子里,趁着吃中午饭的时间,也就找了一处小馆子,带着铁栓吃顿饭。
李老二跟李林氏要了两个菜也就不敢要了,铁栓却从袖中摸出了一块碎银子来,足有半两重,说道:“娘,我这有银子呢,你想吃什么只管点,咱们吃得起!”
李林氏一瞧那一大块银子,赶紧问道:“栓子,这钱是哪儿来的?”
李老二也是一脸紧张,“你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吧?铁栓,你上这学可不容易,你可不能给你楚姨,给咱们上家村的老少爷们丢脸!”
铁栓赶紧说道:“爹,娘,你们就放心吧,这钱是楚姑娘给的,让我在书院吃饭的钱,可是在书院,我结交了很多朋友,那些朋友家里都很富有,所以每次吃饭都不用我掏钱,我就省了下来!”
李林氏又问道:“人家为啥不要你掏钱?你不过是个从穷地方来的穷书生,又没钱又没势的,人家凭啥这么巴结你?”
铁栓笑道:“娘,你不用紧张,我也为他们抄书了,进了学才知道,这能考上生员的也不全是会读书的,多的是歪门邪道,不过我也瞧得开,只要以后能中上举人,庇佑一家老小也就罢了!”
李老二似乎明白了一些,便说道:“孩子,别想多,咱们是老老实实的庄家人,没有什么可跟人攀比的,咱们就好好的读书,以后就算是不能做大官,中个举人,做个镇府老爷也是好的!”
李林氏似乎有些难受,抹抹眼泪道:“栓子,是爹娘没本事,委屈你了!”
“娘,你可别这么说,你这是干啥!”铁栓赶紧拿出随身的帕子给李林氏,一抬
头,望着不远处几个人影,突然顿住了。
“咋?”李林氏擦了眼泪,沿着铁栓的目光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身穿银白衣衫的公子哥儿旁边一起的人甚是眼熟,一瞧可不是麦香跟柳毅么,再打眼瞧那公子哥儿,虽说隔得远,但是身上那料子一瞧就是个好的,想着就是个有钱有势的。
“铁栓,那不是麦香跟柳毅么,快叫他们过来!”李林氏就要去招呼麦香。
“娘,别去了,你没瞧着麦香跟别人在一起吗?”铁栓闷闷的说道。
李林氏一愣,看着铁栓:“你咋了?跟麦香吵架了?”
铁栓闷声道:“没吵架,只是麦香如今进了城,眼界开阔了,早就瞧不上俺了,就跟枝儿似的!”
李林氏一愣,赶紧说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麦香现在穿着男装呢,谁瞧得出她是个姑娘家?再说当时人家麦香稀罕你的时候,你非稀罕那个许枝,人家许枝是大门大户出来的,瞧得上咱们这些乡下人?也就是麦香,这孩子聪明又实诚,虽说如今人家家里有了,俺也在人家家里做工,可是还是一口一个大娘的叫着,一点都没有改变!你说说,那时候人家家里还没有钱的时候,你同意,凭咱家跟你叔家的关系,做个亲家还不容易,两家老人也都欢喜,可是你偏偏的……现在好了,说实话,楚姑娘将麦香送到镇子里读书,俺就寻思着,楚姑娘这是为麦香打算呢,就是让她出来见见世面,找个城里的婆家,如今你叔家的财力也不比镇里的大户差,俺看啊,你除非是考上举人,不然的话,咱家可还真的配不起人家!”
铁栓本来见麦香跟马云飞在一起,心里就郁闷,这会儿听李林氏一说,那心里就更不得劲了,只是低声道:“娘,你别说了,俺会考上的!“
“那是最好!”李林氏叹口气,这会儿要的小葱拌豆腐跟黄豆芽汤也端了上来,三个人也就赶紧抓了馒头吃了。
那边,麦香跟柳毅没有注意到铁栓跟李老二夫妇,只是不悦的瞪着马云飞:“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跟你很熟吗?你一天到晚的跟着我干什么?”
马云飞笑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