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一下子坐了起来,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许久才捅了捅身边的皇甫老太说道:“娘,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皇甫老太也在黑影中站起身子,听了许久,低声道:“没有声音,不放心咱们出去看看!”
今个下午拉回来的那树苗还在外面。
金玉嗯了一声,摸索着点了灯,正要穿衣服,就听见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将门拍的啪啪的响,边拍边喊道:“嫂子……不不不……好了,不好了,赵大哥……打死人了!”
金玉一听,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屋里阿宝也被吵醒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别慌,快去开门,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皇甫老太太穿衣的手虽然哆嗦着,但是还是强自镇定,一把搂过吓醒的麦香,低声道。
金玉点点头,想要站起来,但是腿却已经软了,这时,里屋的门打开,楚一清走出来,低声说道:“金玉姐,别慌!”说完,她上前开了门,就见二嘎子一脸一身血的站在门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浑身颤抖着,话已经说不完全。
“带我去!”楚一清冷声道,一把握住二嘎子的手臂,“别慌!”
二嘎子张大了嘴巴,跟抽风似的,使劲喘了几口气,这才顺过气来,“赵大哥……杀人了……血,都是血……”
刚才在屋里听得不真切,金玉还抱着一丝希望,如今听真切了,竟然一下子昏了过去。
麦香哇哇大哭起来,混合着屋里阿宝的哭声,赵家这一夜,乱了套。
四周的邻居有听到声音的,也掌了灯,渐渐的,有人披着衣服从屋里走出来,还有人大声叫着:“谁杀人了?”
“大娘,您在家等着,我去看看,放心,一切有我,赵大哥不会有事!”楚一清见惊动了人,立即转身对吓白了脸的皇甫老太道。
皇甫老太赶紧点点头,低声道:“你快去吧,不管如何,要保证麦香爹的安全啊!”她不忘叮嘱。
“大娘放心吧!”楚一清点点头,转身关上房门,一把扯过二嘎子,施展轻功就朝着村外飞去。
那些披了衣服想要来看热闹的人,只觉着眼前一阵风,再瞧,赵家已经关了门,没有了声音。
“是谁说赵小麦杀人了?”有人不满意的嚷嚷,“这大半夜的,开什么玩笑!”
“恐怕不是玩笑吧,俺明明听着真真的,可是……”众人远远的望着赵家紧关的大门,都知道赵小麦晚上是不在家住的,家里一群女人,总不好大半夜的去敲门,见人堆里村长也在,于是就怂恿村长道:“村长,您去瞧瞧赵家发生什么事情了!俺这几个人可是听得真真的,说是杀了人,万一真的死了人,你这个村长也脱不了干系!”
村长披着村里唯一的一件大衣,本来也是听见了响动出来的,如今被人推了出来,想想也是,这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情都得找他,于是就清了清嗓子,提步走向赵家。
皇甫老太太在屋里听得真真的,当下将阿宝放在怀中哄哄,不哭了,又让麦香去吹了油灯。
赵家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村长走到半路,见赵家熄了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是后面一群人望着呢,当下就上前敲了敲门。
皇甫老太太过了许久,才应了一声,问道:“谁?”
“大嫂子,是俺,富贵,刚才村里人说听着你家有动静,让俺来看看!”村长在外面哈了哈气道:“没事吧?”
“没事,是孩子做噩梦,惊着大家了!”皇甫老太太喊道,又低声似乎埋怨麦香道:“瞧你嗓门大的,将你村长爷都惊着了!”
村长听她如此说,也就不好多问了,只是又道:“大嫂子,我们都是一个村住着,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哎!”皇甫老太应着,又道:“村长兄弟,有事一定会麻烦你的,这大半夜的,天气冷,快回去吧!”
富贵在外面听着,确实是没有什么事,但是心里还是不放心,就跟村里一些差不多跟他一般年纪的男人,一起到村外去看。
土豆大棚的地头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一边赵小麦拿着铁锨,似乎已经吓傻了,只是呆呆的望着。
跟那人一起来的偷牛贼,早已经四散跑了,但是赵小麦看的真真切切的,是上次来抢牛的那帮流氓。
楚一清赶到的时候,看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她疾步上前,将被楚一清的轻功吓傻的二嘎子放下,俯身探了那人的鼻息,低声道:“赵大哥,别慌,还有气,没死!”
赵小麦一喜,抬起眼来,半天才愚懦出一句话:“真……真的?”
“嗯!”楚一清又摸了摸他脉搏,看了看他的伤势,那脑袋被铁锨掀开了,脸被血糊成了一片,也看不清长相,当下低声道:“赵大哥,你去村长那儿,这是十两银子,给村长,据实相告,出村的时候,闹得动静越大越好,让村里人当我们的证人!”
赵小麦赶紧点点头。
一开始没弄清状况,所以不想声张,现在既然人没死,也就不用隐瞒!
“二嘎子,你去请大夫,千万不要让这人死了!”楚一清又转身吩咐还在发愣的二嘎子。
二嘎子赶紧回神,应了,这才跟赵小麦一起往村里跑,结果刚跑到半路,就见村长领着村里几个有威信的人正往这边走,当下赵小麦上前,就说了事情经过,趁着黑夜没人注意,拉着村长落在村长的后面,将银子暗暗的塞给了他。
村长推搡了几下,因为天暗也看不清多少,但是掂量着很大,很重,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了。
这边,楚一清简单的为那人止血包扎,盖上被子保持着体温,远远的就见了火光,正是村里人到了。
村长带着那几个人看着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