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忽然停下,否则整个军阵都将被冲乱,要是对面的明军趁机杀出,甚至可能因此全军溃退。
这个时代的战场,早已经是军阵横行了,士兵个人的勇武在军阵面前毫无作用,任你武艺再高,也不可能同时应对十几支长短武器的连续进攻。
很快,在面前骑兵的驱使下,那几十个溃兵又只能折返回去,后面是凶悍的京营,前面是上百奔驰而来的己方骑兵,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转身继续冲锋。
战争是没有道理的,身处其中的士兵在冲锋的时候更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与其当逃兵被马上的自己人当场格杀,那还不如再搏一搏呢!
顺军军中的战鼓声陡然响起,最前面是刚刚的溃败,然后是压阵的骑兵,最后则是近千战兵,密密麻麻,就如同一道道凹凸不平的人墙压了过来。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以及思维里面对明军战斗力的蔑视,仍旧还有着维持战斗的士气和信心。
任宣听着对面军阵中传来的鼓声,面色不改,他面前刚刚完成了射击的第一排火枪兵正在往后退,后面两排火枪兵则上前了几步,第一排士兵仍旧把手中的火枪架在了身前的盾牌之上,第二排平举,瞄准了正在冲来的顺军。
任宣的眼睛里,标志着顺军位置的数十支火把停顿了一会之后,又开始加速朝着他们冲来。他从火把的数量能判断出这次对面是全军出击了。
若是如此,就不能再允许他们进到三十步的距离了,特别是对面还有上百骑兵的情况下,自己这边的火枪兵数量太少,一轮齐射很难将上千敌军一举击溃,这使得他不得不再次采取以往六七十步便开始齐射的战法。
战场之上,真正有经验的军官从来都是见机行事的,各种突发情况都是敏捷的思维来判断和处理,要是照本宣科,早就已经死在敌人的刀下了。除非他们的敌人是傻子,只会猛冲而来。
顺军正在快速逼近,骑兵很快从一百步左右冲到了六十步的距离,几个顺军骑兵身上白色的盔甲反射着橙红色的火光。
这些在以往明军中,应该是家丁一般的存在,装备最为精良,战斗技巧最为娴熟,而且十分顽强。
“第一第二排,预备!”
“射击!”
军号声响起,声音转瞬间钻进了神机营士兵们的耳朵里。
“砰,砰,砰......”
神机营军阵前,一百二十多支鲁密铳同时发出了爆响声,火药爆炸产生了明艳的橙红色火焰,一百二十多发铅弹争先恐后地窜出枪口,如同雨点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冲锋顺军前排的盔甲之上,然后轻而易举地穿透了这些昂贵的盔甲,穿进了肌肉里,骨头中。
一时间,近百名顺军骑兵,战兵齐刷刷地倒下,无数血柱从这些顺军士兵身上射出,惨叫声不绝于耳,顺军的冲锋更是瞬间停顿了下来。
不止是士兵,便是披着厚甲的战马冲到阵前,六十步以内,被数发一两多重的铅弹击中之后,也只能是凭借着前冲惯性,最终倒在神机营的阵前,在血泊之中痛苦地抽搐着,马嘴里发出悲惨的嘶鸣声。
然后,不等顺军反应片刻,神机营的第三排火枪兵已经上前,随着“砰砰砰”的火枪射击声再度响起,冲锋顺军再度倒下了二十几人,追击而来的顺军如此惨重的损失之后,根本就是已经乱成了一团,无法继续作战。
但好戏才刚刚开始,神机营的攻击刚刚结束,已经埋伏在侧面多时的五军营,禁军右卫和大半锦衣卫随即开始他们的攻势。
数百张步弓同时从侧面抛射出重箭,这使得正面已经因为伤亡惨重而陷入停滞的顺军追兵,侧面再遭沉重一击,又有近百战兵和几个骑兵倒下。
到了这个时候,数百倒地而亡的士兵,几十匹战马横列地面,对顺军的冲锋形成了极大的障碍,而侧面又突然射出了无数箭矢,连续遭受了多次重击的顺军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崩溃。
但是以五军营为主体的侧面攻击才刚刚开始,趁着顺军陷入混乱,阵型已然支离破碎,侧面的两百多弓弩手迅速发起新的一轮齐射。
五军营阵线顿时响起了无数弓弦振动的声音,密密麻麻两百多支箭矢同时划过半空,朝着顺军军阵俯冲而下,然后便是一阵箭矢撞击盾牌和盔甲发出的“锵锵”声。
缺少盾牌和盔甲保护的顺军损失极大,不少中箭士兵纷纷嚎叫着倒下,虽然有的因为盔甲的保护不至于殒命,但已然是失去了战斗力。
两轮重箭齐射下来,顺军又被射杀射伤了近两百人,一千五百多人的追击队伍,如今伤亡已经接近五百,这使得原本就已经趋近崩溃的顺军军阵彻底失控。
要知道,他们本来就不算强军,靠的是误以为的兵力优势和错误认知,才敢一战的,如今不过是原形毕露罢了。
而结束了弓箭齐射之后,徐志彪当即收拢麾下士兵,然后两百多将士迅速披上了一层锁子甲上马,这两百多个弓箭手弃弓骑上战马之后,瞬间就转变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骑兵。
顺军军阵还是一片混乱,两个都尉根本没想到面前的这支明军会如此强悍,居然还有其他伏兵,这已经超越了他们对明军的认知。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敢想什么战功,皇子,赏钱啊。要不是多年行军打仗积累下来的胆识,可能早就弃军而逃了。
但不等他们一面撤退,一面重新整理起军队,侧面的五军营阵地之中,军号声猛然响起,位于伏击圈侧面的五军营将士猛然出击,数百名骑兵从黑暗中穿出,以严密的阵型朝着正在重新集结顺军的冲杀而去。
一时间,黑暗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