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延瞧了一眼宋安禾,坐在她旁边,“他不让我们知道,我们自然是查不到了。”
宋安禾沉默着,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向秦昭延,“娘或许知道。”
“我有办法。”秦昭延凑到宋安禾耳边低声嘀咕一阵儿。
宋安禾听完有些怀疑道:“能行吗?”
“没问题的。”
两人在同心阁等到戌时,也不见秦华庭回来,宋安禾双手抱着放在腹部,时不时到门口去看看。
秦昭延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一块湿毛巾,侧过脑袋问道:“还没回来啊?我都躺得背疼了。”
宋安禾转身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吧,待会爹要是回来了,我就告诉你,你立马躺下。”
“好勒。”
秦昭延刚做起身,一寻风快地外面跑过来,穿过院子,甚至觉得路程太绕,直接从草地上踩了过来。
宋安禾立马回头,“快,躺下。”
一寻跑到门口,宋安禾赶紧道:“老爷来了?”
“不是,出事儿了。”一寻喘着粗气,秦昭延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焦急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老爷、老爷在城外遇到山贼了。”
秦昭延心里一紧,“你听谁说的?”
一寻焦急忙慌地道:“老爷的侍卫让人回来传信儿了,让我们千万不要慌张,就在府中等待,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宋安禾连忙拿起旁边的衣裳给秦昭延穿上,秦昭延一路走一路问:“爹现在在哪?”
“应该已经回府的路上了。”
秦昭延和宋安禾刚到前厅,外面就抬进来一辆轿子,秦昭延连忙上前,“爹?”
秦华庭的下属任远将军一把拦住他,“世子,进去说。”任远将军摇了摇头。
轿子停在秦华庭和苏笙的寝楼外面,任远将军将让所有下人都散去,只留下了一寻。
秦昭延这才上前掀开轿帘,秦华庭横躺在马车内,眼睛紧闭着,面无血色,身上的衣裳沾满了鲜血。
宋安禾扶着苏笙,苏笙的手在颤抖,脸色苍白却没有一滴眼泪,似乎是早已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真的发生时又有些难以承受的模样。
秦昭延和任远将军将秦华庭抬了出来,放在床上后,秦昭延一把抓住任远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快去叫大夫啊!”宋安禾对一寻喊道。
任远立马叫住一寻,“别去,我已经叫了军营的医师过来,这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
苏笙被宋安禾扶着站在床前,仿佛失了魂般,听着他们说的话,才慢慢缓过神来,苏笙开口道:“不是说不会有事吗?”
宋安禾和秦昭延猛地转头看向苏笙,她果然都知道,就瞒着他们俩。
秦昭延猛地上前单膝跪在苏笙面前,“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瞒着我啊?”
苏笙朝任远点了点头,任远才缓缓开口:“前些日子王爷发现有一些不像是本地人的商户在城外周旋。”
“来扬州做生意的很多啊,这有什么奇怪的。”秦昭延问道。
“原因就在这,若是来做生意的商户,为何不进城,城外有什么生意可做,王爷觉得有些奇怪,便让人去调查。”
任远将军深叹了一口气,看着秦昭延继续说道:“结果不出王爷所料,那些人果然不是商户。”
秦昭延眉头紧锁,琢磨了一下道:“不是商人,不进城,又想窥探城中的事情,他们没有文牒?”
任远点了点头,“确实是没有文牒,王爷派人去暗访后才发现,那些人说话竟是北辽口音。”
“北辽?”
秦昭延和宋安禾四目相对,北辽离扬州甚远,来一趟得花上一两月不说,北辽向来与崇邑王朝不合,边境时不时发生暴乱,他们来扬州做什么?
“嗯,所以王爷担心,那些人是有备而来,若是北辽带人突然攻打扬州,扬州城内绝无一人生还。”
宋安禾有些困惑,“北辽来扬州路途遥远,若是攻打扬州,岂会发现不了?恐得他们连扬州地界都进不了。”宋安禾猛地抬头,“除非……他们走水路!”
任远将军屏了屏呼吸,屋内传来医师包裹伤口撕扯纱布的声音。
众人都停顿了一会儿,任远才道:“王爷正是担心郊外有北辽的人驻扎,便带着人去视察,谁知在龙虎山遇到了山贼,我们没有防备,跟山贼厮打了起来。”
“以爹的身手,处理几个山贼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啊。”宋安禾疑惑道。
“我们本已将山贼打了回去,可山顶传来孩童和女人求救的声音,王爷便带着我们冲了上去,最后人是救出来了,那孩子偏得哭闹,山贼趁乱朝着哭闹声射了毒箭,王爷为了护着孩子这才受了伤。”
秦昭延使劲一拍桌子,“救他干嘛?何不让他死了。”
任远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是这样想,但秦华庭慈悲心肠,又是扬州的首领,他怎能让人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那些山贼……会不会是北辽的?”宋安禾问道。
任远摇了摇头,“不是,龙虎山的山贼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了,是以前战乱时汇在一起的流民,政府不愿接纳他们,等王爷来扬州驻地时,那些人也收不回来了。”
“老爷受伤,他们可看见了?”苏笙终于开口道。
众人都看了过去,任远回想了一下,道:“应该是没看见,天色晚了,山上又没有灯光,王爷中箭之后我们立马就将他拖回了马车。”
这时,医师从里面走了出来,用帕子擦着手上的鲜血,秦昭延快步上前,焦急道:“医师,我爹没事吧?”
医师神色有些黯淡,“王爷伤口不深,但箭上有毒,毒浸入之后四散开来,我已经尽全力将毒拔了出来,但还是有些残留。”
“这毒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