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谓人老精,鬼老灵
陈操觉得王舜鼎肯定在装糊涂,于是笑道:“正如王尚书所言,下官确实是为了来船厂而来。”
王舜鼎听完啄了一口茶:“祁伯裕的奏折老夫已经知晓了,不就是为了那船厂造出了三千料以上的大船嘛...”
陈操感觉王舜鼎话里有话,但有些事情又不能说破,便道:“朝廷有三千料以上的大海船后,可以保护好咱们沿海的水域,王尚书也知道,如今佛郎机人占据了澳门,对于台湾也虎视眈眈,澎湖巡检司那些小船对于佛郎机的三桅大帆船来说就好像虾米一样...”
“你不用给老夫说这些...”王舜鼎打断了陈操的话:“船厂重开,王公弼拿了你不少好处吧?”
“哦...”陈操恍然大悟:“规矩下官省的,立马让人送来。”
“你干嘛?你以为老夫要收你的钱财?”王舜鼎皱眉:“船厂一事老夫从未放在心上,但也知晓你的海船和操江水师夺取了别人什么东西,不然你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否则你这阉党第六人也就白瞎了...”
“嘿嘿...”陈操尴尬的笑了起来:“这背后...”
“你背后什么人老夫不管,也不问...”王舜鼎打断陈操的话:“老夫这一辈子也没有参与过党争,即便现在也不会,老夫的脖子都埋进黄土了,不想后世留下骂名...”
陈操实在是拿捏不准王舜鼎到底想要干嘛:“请王尚书提点一二...”
“好说...”王舜鼎抚了抚洁白的胡须:“老夫有自己的看法,船厂重开,钱粮方面是你操江水师出的,我工部只是监管,不受任何损失...这些话老夫已经原本的上了奏折...”
没有了,王舜鼎说完就半眯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陈操站起身,朝着王舜鼎躬身作了个揖,然后便在管家的带领下转身离去。
“大人,如何了?”
出得王府,赵信赶忙上前询问。
陈操骑上马,若有所思的看着王家的大门:“老头子很有意思,明哲保身,谁都不得罪,回去吧,船厂的事情不用担心,咱们亲自去会一会祁伯裕。”
别说,祁伯裕在得知海图和船图被盗之后,早就想亲自去找陈操了,哪晓得这厮去了京城,回来后就没在奉天门的官街上露过面,可巧,今日他就在衙门当值。
祁伯裕脸色不善,陈操也是笑面虎,两人虚与委蛇的坐了许久,祁伯裕忍不住了,便道:“陈大人好手段啊...”
陈操朝着祁伯裕拱拱手:“客气了,如此不然,我大明朝自文皇帝之后,便再也没有宝船建造了,我天-朝上国的名头可不能毁在当代人手里。”
“哼...”祁伯裕见着陈操就来气,当下也不客气了,便道:“陈操,老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找人陷害老夫?”
陈操进来这么久,破天荒的朝着祁伯裕躬身行了个礼,然后坐下道:“实在是对不住祁大人,若是不这么做,我确实拿不到海图和船图,陷害大人只是一个前提。”
“那邹维琏一事?”祁伯裕又问:“他和你勾结?”
“祁大人想多了,”陈操可不管暴露邹维琏,便笑道:“我查到邹大人在兵部衙门与同僚关系不好,所以就拿他开刀,他也就是一个垫脚石而已。”
话很难听,但也能替邹维琏洗脱嫌疑,祁伯裕怒拍桌子:“老夫定要上书再参你一本。”
“嗨...”陈操一挥手:“有用吗?”那表情别提多可恶:“袁化中的《阉党名录》内将我陈操排在了第六位,祁大人你想想,这对魏公公是多重要啊,你的弹劾奏折起不了作用。”
“你...”祁伯裕大喘气,恨不得现在暴打陈操一顿。
他的表情陈操都看在眼里,陈操又打趣道:“天启元年,我陈操上京奏对《菜根谭》,回来之后那佞臣的名声便传遍了大明,既然都传了这么多年了,不如把它坐实了,也算是实至名归,左光斗那厮很不知趣,居然变着法的弯酸我,如祁大人所言,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非得和我对着干,我觉得太和殿那一脚申的有些轻了。”
“还当真是你这厮伸腿绊的左光斗。”祁伯裕在东林党内的地位也是比较高的,与左光斗等人关系匪浅。
“嗨,”陈操故意作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如今我是阉党,他要打魏公公,我当然要帮忙了,不过,我陈操深知圣人教诲,所以只是下了绊子,并未动手,不然以我的身手,左大人必定要在床上躺个三五个月。”
“你个狗东西,还知道圣人教诲,”祁伯裕这下才反应过来陈操读过《大学》,还写了《菜根谭》等有关儒家圣人教诲的文章,当下就越骂越凶:“你个儒家败类,我儒家出了你等佞臣贼子,当真是丢尽了衍圣公的脸面。”
“哎祁大人,你这话有偏见啊...”陈操那一脸的不满相:“谁说只有我是儒家败类,你没仔细看阉党名录吗?排名第九的顾秉谦顾大人也是你们儒家的学徒啊...”
“你这厮...”祁伯裕被陈操气的有些接不上话:“好好好...陈操,老夫争不过你,不过你想在南直隶胡作非为那是不可能的,你等着,老夫定然不让你好过。来人,送客...”
“别介啊...”陈操示意赵信出去拦住来人,然后站起身关上了大堂的门:“祁大人,你可认得清现在朝廷的局势?”
祁伯裕也有些震惊陈操关门要干嘛,想不到开口一句话就让其愣住了:“你想说什么?”
陈操朝着他拱手:“吏部尚书张问达我称呼一声张伯伯,我知晓你与其交好,看在张伯伯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