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的感情,注定会有人受伤。双向奔赴的爱,才是真正的你情我愿。我可以不顾一切地和你去越国,我也有为爱豁出去的决心和勇气。但我希望我的另一半也能为我倾尽所有,你可以吗?”
她就是一个俗人,如果不是同等的爱,她宁愿不要。
良久,她没有等到萧桓的回答。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终的答案。
萧桓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男人,而且是生长在最为男尊女卑的皇家。皇家之子生来就高人一等,富贵和美人唾手可得。更何况他还是将来的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置江山社稷于脑后,为一个女人倾尽所有。
如果他真是那样的君王,必会被人骂一声昏君。
她笑了笑,不以为意地道:“能认识你,我觉得很开心。即使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无疾而终,我依然觉得很美好。相逢时欢喜,离别时珍惜,虽然只有短短数月的相处时光,但我会一直记得。哪怕日后我们不再见,我都会遥祝你此生顺遂长命百岁。”
萧桓望向越国的方向,半晌之后道:“孤也会记得。”
翌日。
赵琳琅下朝回来,带来了一个并不算意料之外的消息。说是萧桓已经禀明景帝,决定两日后启程回越国。
听到这个消息时,禇容正在和父亲学写字。
这些年来,父亲总嫌她字写得不好,逮就空就给她上课。以前父女二人东奔西跑,她总有借口躲过去。眼下日子安定了,不愁吃不愁喝的,她还真找不到理由不学。
再者她心里确实有点乱,练练字静静心也好。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笔下晕出一块黑团。很快她就恢复如常,接着把手上的字写完。
搁了笔,净了手,她随意地说了一句这样也好。
“他迟早是要离开的,这时候启程还能赶上陪自己的父皇母后一起过年。”
“他也是这么说的。”赵琳琅秀眉微颦,萧桓要回越国,朝堂上下都关心另一件事,那就是关于这门亲事的说法。
最开始虽说是珣儿胡闹,但萧桓却认了。接着又是进宫赴宴,在所有人面前过了明路。现在萧桓要离开,宝儿说了不会跟去,这事必须得有一个合理的说法。
萧桓说不忍宝儿刚认亲,就和父母分离。还说待回国之后再走聘娶的章程,不会委屈了宝儿。这话旁人听着是那么回事,她却觉得不太好说。
下朝后,皇兄单独召见了她。
皇兄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两国结交在即,首当是缔结姻亲。这门亲事已是天下皆知,万没有不作数的道理,若不然对宝儿也不利。
听她说完这些,禇容和洪杰都沉默了。
“大什么婚,和什么亲,我看趁人还没走,干脆和离算了。”洪杰道。
赵琳琅嗔他一眼,就他疼女儿。“你急什么?听听宝儿怎么说。”
禇容垂眸,“这个说法或许是他为了安抚皇舅舅和那些臣子们才想出来,等他回到越国安定下来,到两国之间商议结亲之事,期间指不定会横生什么枝节。也或者这门亲事他的父皇母后根本就不同意,不用我们做什么他们就会自动取消婚约。”
“他们凭什么不愿意?”洪杰不乐意了,他还不愿意呢。“我们家是要招婿上门的,他不肯当我们家的上门女婿,且由着他回去吧。”
禇容笑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人都要走了,父亲还惦记着别人当上门女婿。
“父亲说的是,我可早就打算好了,我才不要嫁人。我有颜有钱还有地位,只要我放出风声说要招赘婿,恐怕排队的人都要从公主府排到城门外了,说不定还能绕东原城一圈。”
“一圈不能够,至少得三圈。”
“到时候我们来一个选婿大赛,先初赛筛选合格者,再复赛让他们表演才艺,最后进行决赛,由父亲亲自考校他们的文采和人品。”
“我看可以,第一看家世是否清白,第二测试个人能力,最后再综合考察。不愧是我女儿,这法子极妙,爹支持你,就这么办!”
父女二人一唱一和,听得赵琳琅哭笑不得。
也好。
宝儿能这么想,看来并没有太多的难过。
禇容确实说不上难过,但失落肯定是有的。这种感觉白天不显,到夜深人静之后便如潮水一般涌来。
尽管她一直没觉得自己有多优秀,也没想过要谈一场轰轰烈烈荡气回肠的恋爱。但是她内心深处也曾有过幻想,幻想自己能遇到一个对自己情深不寿爱到死去活来的男人,拥有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那个男人无论从长相还是地位来说,已经最大可能地满足了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或许是她在对方身上没有感觉到汹涌的爱,不足以支撑她为之疯狂。
她就是一个俗人,一个哪怕是有着两世经验依旧现实的俗人。可是不知为何,心底的那丝不甘一直挥之不去。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鸟叫,她心下一动。
紧接着外窗被人轻轻敲响,她想了想趿鞋下床。推开窗户一看,对上一张人神共愤的俊美容颜。
她没有问,直接把人请了进来。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似乎是短暂的尬尴过后,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了一起。刹那间天昏地暗,待到她理智稍稍清醒时,人已被压在锦被之上。
空气似淬了火,“噼里啪啦”直冒火星。一个火星下去,仿佛瞬间能燃起熊熊烈焰。锦被上的牡丹如同被揉碎一般,随着两人的动作不停地变化。
身体的反应有时候比脑子更快,禇容迎合着,感受到身上之人的身体变化。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要失控时,萧桓停了下来。
一张玉面像沾了人间烟火,交织着欲与俗的颜色。羽扇般的睫毛沉沉压低,遮去漆黑眸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