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姓袁了,我现在姓禇。”
袁胜娘就不懂了,这个讨厌的人都是郡主了,为什么不肯改姓。难道是怨恨父亲?她大喜,这事必须告诉父亲。
“你是不是怪父亲?”
“你不怪吗?”
“我,我在问你。”
“你谁啊,审犯人吗?你问了,我就要答吗?”
袁胜娘越发生气,这个贱人已经知道了一切,为何还如此嚣张。她是没有一个当长公主的娘,但她是父亲的长女。
“我是你长姐。”
禇容闻言,笑出了声。
她只顾话,却不再说话。
袁胜娘被她笑得心头火气,又羞又怒,越发觉得她是看不起自己,鄙视自己的出身。作为一个当过郡主,处处受到尊敬羡慕的人,袁胜娘其实是不甘心的。这种不甘心极其复杂极其敏感,如同鼓吹的球,不断膨大着实质却是空空如也。
“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笑。”禇容端起茶水,不再看她。“你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乏了,我想歇息了。”
竟然赶她走!
这个贱人可知这是地方,可知自己的处境。真当父亲是思念女儿吗?父亲若真是儿女心重之人,她们又怎么会互换。
她生母在父亲身边多年,很是得脸。这贱人如今是再也回不去了,以后日子长了就知道在这里应该看谁的脸色。
娘亲说了,若是日后父亲大业得成,她就是大公主。到时候这个贱人再是嚣张,也只能屈于她之下,最多不过是二公主的名分。更何况那时前朝的长公主什么都不是,这贱人哪里还有嚣张的底气。
娘亲还说了,她有两个弟弟。以父亲对大弟的看重,将来的大业必会交到大弟手中,所以她很有可能也会拥有长公主的尊称。
万般荣华,皆是一个忍字。
这也是娘亲说的。
他们现在要做的除了忍,还有等。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虽然你这人不怎么样,我也不喜欢你,但我毕竟为长,无论如何我也会照顾你。”
禇容回给她一个冷笑。
“见不得光的长女,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随你怎么说。”袁胜娘抬着下巴。“父亲说了,他亏待我的,以后都会补偿我。”
她一走,禇容就冷了脸。
这个袁胜娘脑子就是有坑,到现在看不清谁是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居然迁怒无辜之人,还相信那个老渣男说的话。所谓的补偿,那也得有命才能得到。以老渣男的尿性,为了那虚无飘渺的大业不知道还要利用和牺牲多少人。
罢了。
这一窝子乱七八糟的人,与她何干。
睡是睡不着的,不仅白天睡不着,夜里也睡不着。山里的夜分外的安静,夜深人静时,听着山风呜咽与兽鸟声,她更是辗转反侧。
加上失踪的那一天,已经五天了。
娘现在肯定很担心,还有爹。
其他人……
赵珣或许会担心。
萧桓嘛。
他们不过是露水的男女之情,想来对于她的失踪那男人心底深处应该是不以为意的,表面可能还会装一装。
想想也是没意思的很。
忽然山风似是猛烈起来,枯枝断裂的声音在寂夜中分外清晰。与此同时,一股冷风从窗户处灌入,她立马机敏地坐起。
一道黑影晃过,快到像是眼花。
哪怕夜色浓郁,哪怕视野灰暗,禇容还是认出了这道身影是谁。她的心开始狂跳,胸臆中升起莫名的欢喜。
是萧桓。
萧桓已近前,一下子将她抱住。
“是我。”他说。
禇容被他抱得满怀,恍如做梦。这样的怀抱,这样的气息,在这样陌生而寂静的夜,尤其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第一个找来的人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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