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林湘云就一直做着同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被打扮的漂漂亮亮,作为和亲公主送往藩国。
她如同公主一般被送上火红色的轿辇,官员们夹道相送。
她坐在轿辇上,目光愤恨的看着宁府的方向。
在心中发誓,她一定要让宁家血债血偿。
那似乎是她人生中最荣耀的时刻。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将藩王迷得神魂颠倒,有朝一日,让藩王帮自己找宁致远复仇。
出了国境,庆安送嫁的官员便停下了脚步。
她的身边,则多了一个从边境买来的侍女。
虽然信誓旦旦想要复仇,可孤零零一个人去外族,林湘云心里还是很慌。
彻夜难眠的她经常夜里起床在营地中到处行走,这也让她听到了一个秘密。
随行的一个使臣,竟然是新首领假扮的。
为的就是查看庆安国的虚实。
而她更是听到一个重要的信息,藩国准备大举进攻庆安。
随后,她便看到新首领看向她的邪恶目光。
原来,那人早就发现她了。
再后来,她便活生生的享受到藩国最高的传统礼仪。
这个梦她小时候经常做,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却没想到,今日居然又听到了关于藩国的事。
林湘云扑进靳青怀里,眼泪依旧噗噗啦啦的往下落:“阿姊,我去找大锤好不好,起码要把尸体带回来。”
刀子切在肉上的感觉,真的好可怕。
靳青一巴掌拍在林湘云后脑上:“哭个屁。”
说了多少次,要是眼泪有用的话,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天天坐在家里哭多省心。
林湘云被打的一个趔趄:姐姐对她没有小时候温柔了。
靳青则是伸头看了看,随后肯定的说道:“林不清也走了。”
林湘云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两人是一起走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走的这么急。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便准备以身报国了。
城郊,两匹马正蹲在河边饮水。
林不清和林大锤则蹲在不远处吃干粮。
林不清目光纠结的看着林大锤:不就是知道自己喜欢上大小姐了么,为什么不能有个正常点的逃避方式。
发现林不清一直盯着自己看,林大锤轻声说道:“那些藩人屠的,是我家的村子。”
他虽然从小被选入暗卫营,对小时候的事也并非全部忘掉。
自打福泽帝上了位,他们几人便被暗卫营除了名。
同靳青待的久了,对世间万物的感知也更加清晰。
他甚至能回想起,自己当年在村里吃百家饭的情形。
林不清的脸皮抖了抖:“我记得你是从江南被人带来的。”
作为上官,自然知道所有手下的档案。
林大锤的表情狰狞了下:“那不重要,你只要知道那边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就好。”
故乡在哪都只是表象,重要的是他想要为国尽忠的心。
林不清的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不敢承认自己对侯爷的倾慕,所以想要给自己个机会,如果这次能活着回来,就向侯爷求亲,若是回不来,就是命。”
林大锤:“要不你还是回去吧!”这人跟出来原本就是扎心的。
林不清摇头:“其实你真不用这么麻烦,侯爷是个直性子,行就是行,不行也会清楚告诉你。你没必要用留书出走这一招,提醒你在侯爷心中的位置。”
林大锤:“...”兄弟,你能闭嘴了么。
知道林大锤快自闭了,林不清叹了口气:“不过,你现在就算是想回去也晚了。”
林大锤抬头看向林不清:“为何!”
只见林不清从胸口掏出一封密函递给她:“这是陛下的意思。”
和安帝那时,暗卫被靳青祸害的差不多了,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因此,当发现林大锤要去边疆后,林不清迅速给暗卫营送了信,顺手接了个任务。
看着信上让他们打探藩国动向的字,林大锤看向林不清的眼神中满是诧异:“你居然还接了任务。”
她就说,这人为何这么痛快的跟她走了。
林不清的语气极其深沉:“如果让侯爷知道我们白跑一趟,回去一定会被打死。”
他接任务,也是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啊!
别等回头儿没死在藩国,等回来后,反而被侯爷打死,太不值得了。
林大锤:“...”其实有道理。
见林大锤不打算说话,林不清忍不住想要逗他:“真想不到,你宁愿去藩国也不打算告诉侯爷,说你心悦她,不会是在自卑吧!”
林大锤的眼睛顺间瞪圆:“怎么可能,我宁愿死也不会心悦她。”
伴随着林不清吃惊的眼神,林大锤被从天而降的靳青一脚踢进河里。
她背后的林湘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眼睛:太巧了,她和阿姊刚到,就听见林大锤在说她阿姊的坏话。
这不是自己作死么。
不过话说回来,她家阿姊太厉害了,跑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