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呆呆的看着陈南。
左眼发白,没有丝毫情感色彩。
但右眼中却满是错愕。
似乎没想到陈南会问出这个问题。
回过神后,他笑着摇了摇头:“陈捕快年少有为,而且受到了韩县令的重用,你怎么会活够呢?”
陈南叹气,眼中满是愁容:“我乃陈家人,之前成为了冷家赘婿,虽然说不上锦衣玉食。但是,也不用为了生活发愁。”
“可现在,我不仅被冷家休了。”
“甚至还被陈家赶出了家门。”
“偌大的通城,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他四十五度角仰望苍穹,宛若戏精附体,眼角还带着一丝晶莹的泪痕:“你说,这和在九天之上把我打入万丈深渊有什么区别?”
老纪犹豫了片刻,道:“但是你得到了韩县令的重用。”
“重用?”陈南呵呵一笑:“或许在外人眼中我得到了韩县令的重任,可真是这样吗?”
他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所有人都知道,我刚刚来到县衙,是一名未入职的捕快,办案经验少之又少。”
“这种情况下韩县令为何要把调查胡宁安遇害的案子交给我?”
“你要知道,这可是他来通城担任县令以来第一个案子。”
“事关韩县令否在通城立足,能否得到老百姓的认可。”
“你认为,他会把自己的将来交付到我手中吗?”
说到这。
陈南背后突然出现一层冷汗。
不分析还没事。
一分析,突然就被吓了一跳。
韩宗元把这个案子交给他,这本身就很不合理。
转念一想。
如果他要是袁尊的人,那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他接着道:“韩县令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要找个机会打压我。”
“毕竟我之前可是袁县令眼中的红人。”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怎么能容我继续在县衙立足?”
“不过,他身为通城县令,就算想打压我,那也得师出有名。”
“要不然会被人骂的。”
“所以,他看似是重用我,实则是以退为进,将我的军啊。”
陈南眼含热泪啃了口窝窝头:“如今胡宁安的案子闹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我若是不找到凶手,他不就能理所应当打压我了?”
“这才是他重用我的关键啊!”
老纪呵呵一笑:“我相信陈捕快肯定能够找到杀害胡宁安的真凶。”
“我都没这信心,你怎么说我能找出真凶?”陈南摇摇头:“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门前,您老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
“我已经想好了,趁着还活着,做一些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我要弄点钱。”
“嫖!”
“一个青楼一个青楼的嫖!”
他眼中绽放出期待的光芒,满脸憧憬。
老纪差点没有喷出一口老血。
人家嫖都是以个为单位。
你倒好。
竟然以青楼为单位。
“老纪,我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您老也别藏着掖着了。”陈南道:“所有人都知道,你对通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了如指掌,肯定知道搞钱的办法。”
“只要是能搞到钱,就算减寿,也别减寿了,只要是能搞到钱,让我明天去死我都愿意。”
“你放心,我要是能搞到钱,保证给你安排两个青楼的妹子,让你也吃把嫩草。”说到这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眼神。
老纪老脸一红:“别别别,我都一把年纪了,这不合适。”
陈南眼前一亮,忍着激动悄声道:“真有办法搞到钱?”
“你都找到我了,那我不得帮你想想办法?”老纪咧着嘴笑了起来,他知道通城有好几个放高利贷的地方。
是的。
毫不客气的说,他对通城了如指掌。
毕竟他在通城打更几十年。
还是有些门道的。
陈南激动道:“老纪,我今年二十三,身强体壮,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你说我这人活到八十岁不难吧?”
老纪嗯了一声:“长命百岁也不难。”
陈南道:“咱也别说一百岁了,就按照八十岁来算。”
“八十减二十三等于五十七,你说我这五十七年的寿命值多少钱?”
闻听此言。
老纪的瞳孔猛的一颤,似乎没想到陈南会说出这种话。
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
身后传来一阵破风声。
宋云飞将佩刀抽出,向着他抛投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
原本暮气沉沉的老纪像是变了一个人。
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犹如一柄出鞘的长剑,散发着锋利和冰冷的气息。
他腾空而起,如同一只苍鹰。
瞬间出现在一旁那棵枣树上,躲过了宋云飞的致命一击。
“老纪,你隐藏的真深啊!”宋云飞满脸疯狂:“要不是看到你一跃出现在了数米之上的枣树上,我还以为你是别人。”
其他人也都如临大敌。
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他们从未料到,一直都毫无存在感的老纪,竟然还是一位超级高手。
单单是他刚才展现出来的手段。
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他起码也得是聚魂境的强者。
老纪怒视着陈南,眼中满是寒意:“所以,你一直都在试探我?你早就怀疑我了对吗?”
陈南乖巧的点点头:“对啊!”
老纪咬牙切齿道:“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陈南啃了口窝窝头:“我一直都在怀疑你,因为我不相信一个生性低调,为人谦和的人,会因为你的长相丑陋而辱骂你,甚至午夜在街上和你发生争吵。”
“当你说出这话的时候,你就一直想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从而扰乱我们对案情的调查。”
“尤其是昨天晚上当王大雷离开如意楼,你恰巧在附近打更。”
“那时我可以肯定,你就是谋害胡宁安和王大雷的凶手。”
“只不过我们苦于没有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