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墙之上,一位隐隐被围在中心的精灵施法者,看着那些不死者有些僵硬的动作,不由得有些疑惑。
而在这个时候,在他身边不远处,另一位施法者出声道:
“有高位不死族出现,而且被消灭了。”
出声者,同样在注意着战场之中出现的那些不死者。
而听到他的话,周围的其他施法者,都不由得将注意力分出了一部分,那些不死者的异常,让它们的威胁下降了几个档次。
然而,对方说出的话,却是让一众施法者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死族,同样也是生命。”
对于其他精灵或多或少带着厌恶的目光,这个精灵施法者彷佛并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道:
“就像是血液流转的脉管,它们同样是生命力流转的通道,越大的通道,能够通过的生命力就越多,而生灵无论是否意识到了这点,也都会倾向于选择流量大的通道在身体之中递送生命力。”
“形成依赖之后,一旦这样的脉管受损,那么想要恢复,就会更困难。”
说着,他似乎意识到了其他精灵们的视线,咳嗽了一声,举了另一个例子: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婴幼儿刚出生的时候,生命力不足,并不会在血液的脉管之中流转,而是在‘神经’的脉管里流转,生命力的流转,会让神经脉管集中更多的营养,让孩子们更早地辨认和理解周围的环境。”
“六十年前,之前在王都的‘神经’脉管实验,已经证明,持续地用生命力去强化,甚至能够把神经脉管催化生长到接近大脑的地步。”
这个时候,一个施法者看了一眼远处的几个嵌合兽骑兵,压低声音道:
“之前的嵌合兽实验中,也有一些常识催生多头嵌合兽的实验,的确是可行的,不过,这又代表着什么......”
那施法者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彷佛在说,你都已经知道这个了,怎么还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集束的‘神经’脉管,能够传递意识,但是,过于高效的神经脉管,本身就可以储存少量的意识,能够在状况发生的时候,立刻进行反馈,就可以更高效地完成行为,不需要通过主意识的判断和决定.......”
“一个身体里,会诞生出两个意识?”
停了这句话,那施法者不由得试探着说道,语气有些不确定。
“是的!不死者也是生命,是元素类生命,而且是寄生类的生命,之前,我研究过了,它们会往尸体里注入死亡能量,这些行为,就是在‘产卵’,而这些‘卵’,会以尸体为轮廓,孵化出一只只新的不死族。”
“元素生命能够通过裂解自身,直接诞生新的元素生命,而不死族的繁衍方式,我认为同样如此。”
“作为母本的不死族,和子代尽管有区别,但是会很小,它们之间,存在着类似元素生命一样,通过元素稳态的变化,就可以交流信息。”
“但是,元素无处不在,而它们不一样,所以,它们需要一个中介来传导信息.....”
听到这里,这群精灵施法者们也恍然大悟。
作为军队编制的施法者,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实用,对于学术上,具体为什么之类的问题,他们的确不是很熟悉,但他们也并不傻。
就像敲膝盖踢腿这样的,一些不太重要的简单反馈和指令,为了更高效地进行,就会由这些“中介”去传导。
他们很快就从身边找到了例子。
那些高位死灵,就像是军队里的一个个传递命令的机构。
如果这样的机构被摧毁,那么,一些原本简单、可以快速执行的命令,会变得更慢。
这不是很简单的东西吗?说的那么复杂。
一群施法者鄙视地看着那个一副教导者模样的施法者,守在大图书馆,守在知识古树边上的学者,也就这样而已。
然而,在他们一个个露出鄙视眼神的时候,那个干笑的施法者,心中却是有些不安——
按照推测,如果不死族真的是这样的生命,一旦这样的高位死灵被摧毁,就应该会立刻做出反应,然后会有更多的高位死灵被派来。
就像受伤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往伤口集中生命力,去治愈伤口才对。
然而,根据记录,高位死灵被消灭之后,并不会出现更多的高位死灵。
但是......
相关的数据,有一个不太确定是否有影响的点。
如果以百年为计量单位,这个阶段内,高位死灵消灭越多,之后遭遇的不死族浪潮似乎就会变得越强。
尤其是几百年前那次大灾难中,有记载说,就是因为狂兽帝国差点将不死族完全扑灭,才形成的。
这种说法,他自己也不太相信,没有足够的数据,而且,也太反智了。
怎么可能被消灭地越多,反扑反而会更强力?
难道一个不死族都不消灭,还能不会遭遇浪潮吗?
那不是在说,那些所谓的“高位不死族”,其实不过是起某种计数单位般的作用而已?
不死族,其实并不重视那些所谓的高位不死族?
每次出现在战场,都能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高位不死族,战场地位相当于作用仅次于“大脑”的神经脉管,同时还相当于一整支施法者部队的高位不死族,地位低?
“可能吗?”
.......
“不可能的。”
地行通过沼泽那边的扩展核心观察着,那些亡灵生物并没有异动,甚至行动变得更加缓慢了。
难道说那只骨鸟没有被消灭?还是说,骨鸟的重要性并没有自己预料中那般?
不,前者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在扩展核心破裂之前,他看到了反鸦掀起的血风暴,将那只骨鸟的骨骸击破、击碎的光景。
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