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呢!算了,算了,咱们吃一点亏,等晚点,我会到坟山跟你祖奶奶请罪。”
何文涛作出不忿的表情,狠狠的瞪了秦淮茹一眼:“这次算是便宜你了!要是依我的意思,你不但得赔钱,还得亲自给我祖奶奶赔罪。”
两人一唱一和,让秦淮茹看得晕晕乎乎的,也觉得两百块似乎确实不贵。
开玩笑,那可是何家祖奶奶的一条命啊!
只是.....
秦淮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对钱很敏感,她盘算了一下,就算是把贾家的收音机卖掉,也凑不够两百块钱。
她有心想赖账,可是那是人家祖奶奶的一条命啊,看何文涛那样子,要是她敢说一个不字,何文涛肯定得跟她拼命。
秦淮茹苦笑道:“于大娘,我家确实没有那么多钱,你能不能少要一点。”
于秋华没有吭声,何文涛冷笑一声,跑进厨房里。
很快厨房里便传出了“刺啦刺啦刺啦”的磨刀声。
秦淮茹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连忙笑道:“别急,我现在就去借钱,借钱赔给你们。”
于秋华也清楚两百块是一笔巨款,一般人家也许真的拿不出来,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这叫什么事儿啊,红糖茶没有喝得嘴里,反而得赔两百块,今天真倒霉!
秦淮茹嘴里都囔着回到了贾家。
给贾东旭办葬礼时,贾家收了不少乡亲们送的礼金,都在贾张氏身上,现在秦淮茹只能打这笔钱的主意。
进了屋,秦淮茹喊了两声贾张氏,并没有得到回应,她掀开里屋的棉布帘子往里面看了看,也没有看到贾张氏的身影。
棒梗和小当正在地上玩石头蛋,秦淮茹走到他们跟前问道:“棒梗,你奶呢?去哪里了?”
棒梗正玩得兴起,头也没有抬:“腿在她身上仗着,我怎么知道?”
小当抬起了头:“娘,我奶去隔壁王婶家唠嗑了。”
秦淮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老婆子肯定是去吹牛了。
贾张氏平日里除了纳鞋底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邻居们吹牛。
老贾在的时候,她经常吹牛老贾干活多么厉害,多么受领导的器重。
结果老贾英年早逝,贾东旭接了班后,贾张氏就开始吹贾东旭的技术多么好,其实大院里的人都清楚,贾东旭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干了那么多年,还只是一个一级钳工,每月只能拿二十七块五的工资。
贾东旭死后,秦淮茹接了班,贾张氏讨厌秦淮茹,只能吹棒梗多么聪明,学习有多么好。
其实棒梗每个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两门加起来都没有十分。
后来棒梗被送进了工读学校,又辍了学,贾张氏算是没得吹了,沉寂了好一阵子。
这次,贾东旭送回贾家庄安葬,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贾张氏总算是又找到了吹牛的题材。
秦淮茹出了门,往王婶家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贾张氏得意洋洋的声音。
“我跟你说啊,我儿子的葬礼可威风了,吹响的我找了十二个,棺材是百年楠木的,墓是找祖上修过皇陵的大师傅造的。
至于前来吊孝的人,那更是不得了了。
我们老贾家是十里八乡一等一的人家,附近七八个公社的书记,村长都来了。
队伍从村头排到村尾,足有两千多人。
不是我吹牛,你一辈子也没见过那种排场。
”
秦淮茹懊恼的捏了捏眉心,这老婆子吹起牛来,牛都不会落地了。
贾东旭的葬礼可谓是寒碜至极,秦淮茹虽然预支了半年的工资,但是路上的花销不少,等把棺材运回贾家庄,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就连搭建灵堂的白布都买不起。
还是村长看在同宗同族的面子上,到供销社里给他们赊了一些。
至于来宾,那更是少得可怜,除了贾家的宗亲,外人一个人都没有来。
想想也是,贾家自从搬到京城,就一直以为城里人,看不起乡下的泥腿子。
平日里,村子里有红白喜事,贾家也没有去递礼,现在遇到了事情,别人肯定不会来。
真正参加葬礼的人,连二十个人都不到。
....
秦淮茹听了一阵,实在是听不进去了,敲了敲敞开的门,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娘,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儿找你。”
贾张氏正吹得起劲,听到秦淮茹的声音,懊恼的摇了摇头,冲着王大婶笑道:“柱子娘,你等我一会,我还没有讲道延席呢!等会我再来给你讲。”
王大婶其实早就不耐烦她了,只是碍于邻居的面子,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听,正巴不得贾张氏走呢。
“贾家大娘,你儿媳妇喊你,肯定是有正事,你先去忙,咱们以后再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