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彻一行人来到万丰楼。
王猛导演在万丰楼里订了一间小包间,别看包间小,但没有一定消费金额还拿不到订包间的权限。
罗明理看着包间里的布置,啧了声:“上一次来万丰楼吃饭,还是几年前参加一场海外粤剧交流的时候。师傅带着我们去表演,在海外大受欢迎。回来南洲后,他老人家很开心,就请我们来万丰楼吃饭。”
其他人也记起了这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顾彻道:“当时师傅本来只想带着我们安安静静地吃一顿,但是吃到一半却被酒楼里的一位负责人认了出来,立刻给师傅安排了一间大包厢,把师傅给迎了进去,普普通通的一顿饭变得比吃席还要热闹。”
那时候,大包间一开,来往路过的许多商人都在打听消息,问包间里的是谁,一来二去师傅的名字就传开了。
对于师傅这种老一辈的艺术家,许多人都是很尊敬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过师傅唱的戏,一个个都端着酒慕名前来拜访。
而师傅面对他们的端酒,只是浅浅地喝了一口茶,就算是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师傅坐在主位,被许多老板围着说好话,他们几人就窝在饭桌的小角落里海口海口地吃,时不时抬起头,眼里流露出一抹羡慕的目光。
那时他才20岁,上大学没几年,刚成为学校学生会里的一名普通干部。
本来他还有点骄傲自得,但看了师傅的排场后,他才知道,学校里的那些都太弱了。
要做到像师傅那样,还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孔平师兄也想到了什么,调侃着道:“那件事啊……万丰楼的那位负责人算是好心办坏事了,师傅并不想如此高调,没想负责人不打一声招呼,二话不说就给他开了一间大包厢,害的师傅那天都没吃几口饭菜,光是喝水就喝了个半饱。回去之后,深夜时分,他还叫我去给他打包一份炒粉回来。”
何焕英笑眯眯地说:“我也记起来了,第二天,师傅就特意跟我提了几句,以后不要再接万丰楼的演出邀请,算是把他老人家气得够呛。”
罗明理话又说了回来:“跟印象中的大包厢相比,这小包厢没那么富丽堂皇些,比较朴素点。”
顾彻随口道:“也不看看来万丰楼吃饭的都是些什么人,我们之所以能这么容易就进来,还是因为前几年招待师傅的负责人在门口看见了我们,没经过审核就放我们进去了,想来万丰楼吃一顿饭可不容易。我猜要不是王猛导演要找我们谈事情,恐怕都不会订包厢。”
一语中的。
王猛过来南洲电视台几天,就在万丰楼里订餐了几天。
除了顾彻这些人是个意外,他基本每天都要跟电视台的人吃一顿饭,联络联络感情。
其中的门道太多,不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光是应酬都会忙得晕头转向。
现在还临近年关,更忙。
能在万丰楼里定下一间小包厢,虽然装修简朴,但也能被说成有钱人的低调,诚意起码带到了。
等了没多久,王猛导演也到了,他匆忙来到包厢,手臂上挂着一件西装。
见顾彻等人先行来到,还有点意外:“你们这么早?”
顾彻率先发言:“以前跟师傅来过这里,负责人都认识我们,很快就让我们进来了。”
虽然师傅那边的关系很难靠到,但必要时借借师傅的虎威,又不是不可以。
人不要这么死板嘛~
“师傅?”
王猛怔了好一会儿,想起顾彻这群人都在哪个粤剧团,脑海灵光闪现:“哦,原来你们都是丁大师的高徒啊!”
王猛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失敬失敬,待我跟丁大师问一声好。”
老一辈的粤剧大家,都是艺术家,在艺术界里称得上是德艺双馨,美名远扬。
粤剧也是艺术表演形式的一种,一位丁大师,代表的不仅仅是南洲粤剧界的能量,更是老一辈所有艺术家的能量。
他的朋友,可不单单只有粤剧表演者,京剧、川剧、豫剧……都有他的人脉,甚至任何跟艺术有关的大家,没准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一些渊源。
王猛是综艺节目里的王牌导演,为了在节目中呈现更好的视听效果,可谓是常年跟艺术界的人打交道。
他心里自有一杆称,像是丁太奇这样的粤剧大家,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连带着,他对顾彻等人态度也变了。
王猛本来想着这次沟通掌握主动权,压一压顾彻,好为之后综艺开拍争取得更大的话语权。
但现在他立刻从plan B换到了plan A。
见到了面,事情反而不急了。
王猛先不谈事,让服务员先上菜,再上酒。
王猛问:“喝白的还是红的,洋酒?”
顾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是个学生,不会喝酒,但我师兄会喝酒。”
孔平立刻接话:“喝白的,但我酒量不太好,喝醉了还请见谅啊!”
王猛能当上王牌节目的导演,说话也是很有情商滴,当即道:“就喝一点,我酒量也不好,能喝就喝,不能喝就算,不用勉强。”
呵。
说是这么说。
我信你个鬼。
顾彻等人都在心里暗自诽谤道。
一旦喝高了,要么睡、要么吐,要么还要继续喝说没醉。
吃着饭菜,酒过三巡,聊着家常,气氛渐渐就打开了。
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王猛导演脸颊微红地看向脸不红、气不喘的孔平,心里直嘀咕:这酒量还叫不好,这特么欺负谁呢?
他在心里估摸着自己的极限,不敢耽误,看向顾彻问起了舞台的事。
顾彻放下筷子,浅浅地喝了口茶权当润润喉咙,正事来了!
“最先开始,我们定下的是民间传说《白蛇传》,想要对《白蛇传》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