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的话,我不由愣了一下说道:“爸,爷爷的命或许不好,因为你从小就和他不对付,他一辈子为我,为荣吉操劳,又为了我丢了性命,他的命是真不好。”
“可咱俩的命,都是好的,你有了我妈,还有我这么厉害一个儿子,之前咱们关系是不好,可现在关系也近了,您又是当世最强的大天师,你的命是好的,至少比大部分人来说,也是好的。”
“我呢,有你和爷爷的照顾,从小到大,衣食无忧,如今我坐在了荣吉大朝奉的位置上,整个江湖都对我毕恭毕敬,我的命也是好的。”
父亲摇了摇头说:“先不说,就拿你来说,一出生胎魂便给祸根胎掳去了昆仑废墟,你还说这是命好,你从小到大是衣食无忧,可你也没有享受过多少的父爱、母爱。”
“你说荣吉?你自己想想看,你从坐上荣吉大朝奉那个位置,受过多少的白眼和委屈。”
“天字列九家最初的各怀鬼胎,长老会的弹劾,甚至想着杀了你,暗三家的暗杀,X小组的虎视眈眈,再加上真仙的觊觎,天机盟的惦记,你的命何来好之说。”
“现在,你扛过了一关又一关,可总有危险的下一关在等着你,你在心里问下自己,你看到过这些苦难的尽头吗?”
“看不到吧,如果这一切,让别人来背负,你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在典当行,或者我给你介绍的什么地方上着班,永远不迈进这江湖,那时候的你,大抵已经娶妻生子,也大抵才算是幸福的吧。”
我摇摇头没有和父亲争论下去。
这一晚上,我也没有一直和父亲在书房待着,聊了一会儿,父亲就让我自己下楼了,而他自己则是继续在书房待着。
我知道,他应该是在睹物思人,而他思念的人,正是我爷爷。
往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偶尔也是会见面的,不过在我的印象中,都是吵吵闹闹地收场……
这大概也是父亲心中一大遗憾吧。
人啊,年纪越大,越发的伤感,所有的快乐,都是从悲伤中挤出来的。
这一夜别墅的整体气氛还是欢声笑语,我从书房出来,也是和大家打了十几圈的麻将。
一直到次日,我们在别墅这边吃了早饭,大家才横七竖八地睡在了别墅这边。
这里房间虽然不少,可也不够每人睡一间,大家都是男女分开挤着睡的。
到了中午,母亲又喊我们起来吃饭,而在吃了午饭之后,我们也就散了。
我带着御四家、狐小莲、兰晓月和东方韵娣就回了荣吉本部村的那边。
荣吉本部村也十分的热闹,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伍一豪、张妙这两个孩子就在村口放起了炮仗烟火。
到了初一的晚上,天昏沉了下去,然后天空便再飘起了皑皑白雪。
这一场雪下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晨我起床的时候,雪已经没过膝盖了。
一些荣吉的工作人员,已经来到我这个小院开始帮我清理院子里的积雪了。
我闲着没事儿,也是拿起铁锹开始干活。
清理了院子里,房顶上的积雪,我又和大伙儿一起去把街道上的积雪也清扫了一遍。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村子街道上的积雪才被清理的差不多。
我刚闲下来,我的手机便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了电话,我就听到了陈厚的声音:“宗大朝奉,新年快乐啊!”
我笑了笑说:“你也新年快乐,能在新年的时候,收到一个真仙的祝福,我也是三生有幸啊。”
陈厚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宗大朝奉,除了拜年,我还有一件事儿要和你说一下,关于昆仑废墟的。”
我道:“说吧。”
陈厚就道:“正月十五的时候,我将带着岳心怡去一趟昆仑废墟,到时候我需要借你的天尺、地尺一用,烦请宗大朝奉赐尺子!”
听到这里,我就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房间只有我一个人,且四周也没有耳目后,便对着陈厚说了一句:“正月十五,我也要去一趟昆仑废墟,到时候咱们就在昆仑仙城外面的城隍庙见面吧,你借我天、地双尺,我也要从你手里借一样东西。”
陈厚问:“哦,是什么?”
我说:“岳心怡的命!”
陈厚停顿了一会儿,才在电话那边说道:“宗大朝奉,眼下时节,岳心怡的命,我给不了你,不过天地双尺,我是肯定要的,你如果不借,我便去荣吉本部村自己取,挡我者,死!”
这不是借,而是明抢,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道:“正月十五,昆仑废墟,城隍庙前,见!”
说罢,我就挂了电话。
从现在开始,我就要谋划昆仑废墟一行的所有事情了,不管陈厚和岳心怡的目的什么,我都要阻止他们。
上次是白衣真仙帮我劝退了他们,这一次,就需要靠我自己了。
可我又有什么筹码,能够劝退一个真仙呢?
……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进行了无数次的卜算,上千次的推演,我都没有办法劝退陈厚,都没有办法在陈厚手里取了岳心怡的命。
可每一次推演失败,我都觉得我距离成功又迈进了一步。
我的意识深处,总是乐观的。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一,我借口武道乾坤要突破大天师水准,而且我在青地有开悟的际遇,要去青地闭关一段时间,又给御四家安排了一些琐碎的案子后,我便独自坐上包机去了西宁。
我这些天一直疯狂卜算,御四家也是没有什么怀疑,他们都觉得我在卜算自己的天机。
再加上荣吉大朝奉到了某个阶段,御四家是要和大朝奉分开执行任务的,大家也要熟悉这一点,所以御四家的安排就很顺利。
我当天到西宁了,然后又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