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嗤笑一声。
“颜家要跟我断绝关系,我是求之不得。但我留在颜家的所有东西,你们都必须给我还回来,那是我的东西。”
颜奉还没回答,颜舜华后面就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
“什么你的东西?你作为颜家的女儿,颜家养你这么多年,还当不得你的一点报答吗?更不用说你把颜家的名声坏成这样,要我说这些东西都不够赔的!说起来,你居然还有脸回来,清白早都不知道毁成什么样了,还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真是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要是我啊,早就没脸活在这世上,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头撞死算了!”
颜舜华回头一看,来的人是刚刚在街上见过的颜如莲。
颜如莲刚刚逛完街,来颜家是想再跟颜奉多要几套颜舜华留下来的那些首饰。
可惜她个子比颜舜华矮得多,颜舜华的那些想云楼出品的漂亮衣服她都穿不了,不过首饰还是可以戴的。
她戴出去,引来了无数人或惊艳或羡慕的目光,得意得不行,觉得她在清平侯府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苦日子,终于也有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不过颜奉只给了她几套首饰,其他的留着准备分给颜家下面几个还未出嫁的女儿们。但颜如莲觉得,她那几个妹妹能嫁成什么样还没个影儿呢,也不见得会嫁得比她更好,那还不如先把这些好东西都给她。
不料颜如莲一到颜家,却看见颜舜华竟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想要回她的那些东西。
这还得了,怎么能让她要回去!
颜舜华扫视颜如莲一眼,还没等对方回过神来,出手如电,一把抓住颜如莲,竟嗤啦一下直接撕裂了她的三层冬衣,然后扬手将衣衫不整的她甩到了角落一个看门小厮的怀里。
那看门小厮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接住了颜如莲。颜如莲惊声尖叫起来,惊慌失措地一把推开那个小厮,拼命试图裹紧自己裂开的衣服。
“都别看!不准看!”
周围众人刚才都吃了一惊,这时候连忙纷纷移开目光,转过头去。但当然也有那猥琐好色之徒,趁乱偷偷用眼角余光瞄着颜如莲,虽然实际上看不见什么,但总是个难得香艳引人遐想的画面,能看个乐子不是。
颜如莲涨红了脸,又对着她的一个丫鬟厉喝:“还不去帮我拿件斗篷过来!快点!慢了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颜舜华好整以暇地望着又是羞恼又是尴尬的颜如莲。
“颜二小姐刚才好一番义正辞严,照你的说法,你的清白也已经毁了,你怎么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啊?真是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哦,刚才你不是说,要是你的话,早就没脸活在这世上,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头撞死算了?”
颜舜华指着旁边一个没人的墙角。
“喏,我给颜二小姐选了个好地方,那边的墙壁肯定够硬,一头撞上去保证能撞得死。颜二小姐如此贞洁节烈,想来肯定是不会苟活于世的,这就请吧?”
颜如莲:“……”
她的整张脸都涨成了紫色,张着嘴,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
颜奉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对颜如莲道:“好了,你先去更衣。”
颜如莲用恨不得要活剐人的眼神狠狠地瞪了颜舜华一眼,急匆匆地低头走了。
这时候,颜家的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过来,把一份文书交给了颜奉。
颜奉把那份文书甩给了颜舜华,颜舜华一看,是一份官府盖印过的证明文书,表示颜家已经将她逐出家门,双方断绝关系。
颜奉对颜舜华不客气地道:“当初我们以为你回不来了,你的那些东西已经收起来,进了库房,还有些不在我们这了,没法还你。证明文书在这里,你现在跟颜家已经没有关系,一直赖在这里不像个样子,这就请吧,再不走的话我只能让人请你走,那面上就不好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底气足得很。
颜舜华已经被赶出了颜家,现在就是个没有户籍的游民,什么保障也没有,就算被人打了砸了偷了抢了,官府都不会管的。
他想要对付颜舜华再容易不过,至于她,他就不信,她还能一个人杀进颜宅来强行抢东西?
所以他的话说得也说得格外强横。就不还,她能怎么样?
颜如莲说的一点没错。颜家生了养了颜舜华,她身为人女,非但没给颜家做出什么贡献,还带来了不少恶劣的影响,让人平白多操了许多心。
现在为这一点东西,还上门大闹着要讨还回去,简直是不孝不悌到了极点,把她赶出颜家一点都不冤枉。
颜舜华听颜奉这话,简直要笑出来。
颜奉这彻底一撕破脸,就也变成了彻底的无赖,说起话来,连面上遮掩一下都没有,直接就是摆明了不要脸地硬抢。
“行。”颜舜华笑笑,转身,“我这就走。”
她上门要,颜家愿意好好地把东西还她,那是最明智的选择;不还的话,只能说是他们愚蠢至极。
等到她用手段,逼着他们还,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但颜舜华还没走出颜宅的大门,门外就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个衣着华丽正式的太监,气派十足,一看就知道身份颇高。
颜舜华记得秋猎的时候在顺广帝身边见过这个太监,
后面还跟着一排宫人,抬着一个个硕大的箱子,上面有御赐之物的标志。
颜宅所在的这片街区,住在这里的人家大都也是商贾之家,富而不贵。这一行皇宫里来的贵人出现在这里,而且排场还如此之大,引得左邻右舍都出来围观,饶有兴致地议论纷纷。
颜奉看这一行人确实是朝着颜家过来的,又是诧异又是疑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