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皱起了眉头。
之前她也碰过到安寿侯府大公子来问她这种问题,不过对方好歹是斯文有礼的,倒也不惹人反感。
不像眼前这位董昆,一副老子问你是你的荣幸,问完就要直接把人抢回去的架势。
而且她之前参加那些宴会之类的应酬时,听说过关于董昆的八卦。
他是北冀武将里面的新贵,前些年在战场上立过功,所以封了侯。据说武功是很高,但脾气非常暴躁,喜欢家暴,尤其爱打女人。
前面娶过两任夫人,一个出身不高的直接活活被他打死了;另一个身体本来就不好,挨过他的一次打后,缠绵病榻,后来也病死了。
颜舜华非常鄙视这种家暴的男人,压根不想搭理对方,但出于涵养,还是皮笑肉不笑地对董昆扯了一下嘴角。
“我一个女子单独在外,身份就不便透露了。鲁兴侯爷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还是不要与我同处一室的好,免得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董昆非但没有识趣地走人,还哈哈大笑起来。
“哪来的什么不好的影响,就算有,跟你这样的绝色美人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我也求之不得!”
颜舜华眼角直跳,已经想直接把人拎起来扔出去了。
但她这时候不想给自己多树敌,还是用了比较委婉的手段……嗯,至少是她自己觉得算委婉的。
颜舜华给董昆倒了杯茶,笑吟吟地推了过去。
“那侯爷就喝杯茶吧。”
董昆看她这么识相,大喜过望,压根没有多想,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光喝茶不过瘾,有酒吗?来人!小二,给我上几壶好酒来!”
颜舜华在对面安安稳稳坐着,不动声色,只是带笑望着他。
酒还没有上来,董昆的脸色突然一变。
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露出痛苦的神色,捂着肚子,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从他肚子里传来清晰可闻的叽里咕噜的声音。
跟着他的小厮连忙伸手扶住他,他的脸皱成一团,弯着腰,夹着屁股,站起身来,以一个滑稽的姿势,艰难地往外走去。
“美人……我……我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
董昆走到雅间外面,周围的客人见他这副怪异的模样,纷纷好奇地盯着他看,还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董昆大怒:“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一开口怒吼,就像是提着的一口气突然泄了一样,一直紧绷着的脸突然一僵。
随即,从他的裤裆里传来长长一串噗噗噗的声音,同时还有稀里哗啦的声音。
这声音简直不堪入耳,不忍卒闻。董昆僵在原地,周围众人也全都呆若木鸡。
直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迅速弥漫开来,不知道哪个女子尖叫了一声,人群才哄地一声4散开去。
“楼上有人把屎拉在裤子里了!”
“臭死了!”
“快走快走!真是晦气!”
“这是多大的人啊!居然还会干出这种事!”
整个酒楼的人分分钟跑得一干二净,都在骂骂咧咧。
颜舜华也带着薜荔从雅间的窗口直接翻了出去,没去欣赏楼道里董昆的社会性死亡现场,因为实在是太臭了。
走之前她还留了一张银票在桌上,毕竟是她害得这家酒楼今天没生意了,也不知道今天这些客人以后再来这里,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她刚才在董昆的茶杯里面,放了能让人拉肚子的毒素。虽然这只能算是弱毒,但效果出奇的好。
不过看来以后这一招要慎用,威力实在是太大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让对方社死了,但也导致她自己没饭吃了,而且估计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吃东西的胃口。
颜舜华回了颜家,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
几天后,颜奉自从颜舜华回到颜家以来,第一次来颜舜华这里,冷着一张脸,一来开口就是要赶她走。
“你收拾一下,搬到颜家在京郊的庄子里去住一段时间。”
他就只甩下这么一句话,也不解释为什么,说完就走了。
颜舜华猜测颜奉是看她在颜家住得太自在了,不能容忍她一直这样下去,所以想把她扔到偏远的庄子上去过一过清苦孤寂的生活。
但颜舜华是完全无所谓的,不待在颜家,她只会过得更自在。就是以后去木槿小院会麻烦点儿。
颜奉也没说颜舜华要在庄子上住多久,颜舜华随便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带着薜荔、蘼芜和扶桑出城去庄子上了。
这个庄子果然偏僻得可以,马车从邺京出城要走上一整个白天,周围都是荒郊野岭深山老林,方圆十几里以内都没有什么人烟。不过风景倒是不错的。
庄子很小,里面的下人也不多,非常清静。
颜舜华觉得颜家要是能把她一直扔这儿,也不失为什么坏事。
一行人到庄子上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薜荔、蘼芜和扶桑收拾了几个房间出来,颜舜华就凑合着住了进去。
不料,当天夜里,颜舜华就感觉到了异样。
有人正在往她的房间里面灌迷烟。
那股味道很微弱,但颜舜华对任何带毒的东西都极其敏感,一下子就识别了出来。
外间的薜荔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已经睡死过去了,这迷烟的效力还不弱。
颜舜华干脆就装作也被迷倒了,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看来的是谁,想干什么。
片刻后,外面的人大概是听到里面没声音了,直接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居然是前几天在酒楼遇到的董昆。
颜舜华心念电闪,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刚搬到这偏僻的庄子上,董昆不仅知道她的所在,还当晚就跟了过来,这显然不是他一个人所为,颜家八成跟他是一伙的。
董昆肯定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