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空到的这晚,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聚到了驸马府。
天也不知为何,温暖的春季竟下起了暴雪。
华远山看着院里的大雪,想着水流沙最后说的话和决绝的身影。
华远山在来天都前去南境找了水流沙,告知关于柳寒兮和华青空的事。他想接了水流沙来天都,但是她不愿再来天都,怕忍不住伤心,只想待在南境。华远山承诺说等华青空好些再来南境陪她,被果断地拒绝了。
“师祖也教了我那个法术,你若不想我有用到的一天,就走吧,再也不要回来。就当,从未遇到过我。”水流沙说道。
正想着,他看到有一团雪越聚越大,直冲驸马府而来,风暴吗……又不对,再细看看,是一只雪白的兽。
兽?华远山心里一动,难道是柳寒兮!
近了,才看清那是白冽,不对,那不是白冽,后面那一只才是白冽。
前面那只白猫兽落地化成人形,原来是一身绮仙羽衣姬雅,接着才是白冽,他化成人形要拉住姬雅,都不如她快,还是没能抓住。
这些日子,重铸仙骨的姬雅被唤到天界去封神,又因用的是白冽母亲的神骨,所以便也是白猫的原形,还承了她几万年的法力,眼转就到了应天劫之时。好在有白皓神君和白冽护着,相安无事。白冽知道柳寒兮的事,也没有告诉她,只等她过了天劫修养好身体,这才如实相告。
没想到,姬雅伤心不已,竟偷偷来了人间。
“华青空,你给滚我出来!”姬雅喝道。
华远山忙走到院中行礼:“白冽神君,姬雅神君。”
“远山师兄,华青空呢!让他出来!”姬雅甩开白冽的手,怒气冲冲道。
“姬雅你冷静点!”白冽怒道。
“姬雅神君,您冷静点,青空现在什么也不记得……”华远山也拦道。
“呵……你们不是她最亲的人吗?她就这样孤零零走了,你们居然着急着把她从你们的世界里抹去?!良心呢!我替她不值啊!师祖,不值啊!不值啊!”姬雅捶胸顿足。
她刚从瑨王府过来,看到面目全非的瑨王府里已没有一丝柳寒兮的气息,怒不可遏!
“姬雅神君,不是您想的这样……”华远山想要解释。
姬雅朝众人摇摇头,朝后退去:“我今天一定要找到他,问问他是为什么!”
华远山急了,要上前拦,被姬雅手挥出一道力给打倒在地,他没有想到姬雅会出手伤人,没有一点防备。
“谁敢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姬雅狠狠道,她自有一股巫女的狠劲儿,巫女若是没有这股劲,哪里会有勇气在御兽的时候献出自己的血与肉。
华青空正与楚天渝、惠妃围着炉火闲聊,突然华青空眉一皱,接着就冲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姬雅也到了院中,眼神凄凄。
“来者何人?”华青空凛身站在雪中,风吹起他的衣,雪融进了他的眼。他看到对面是一位女神君。
女神君未开口,先笑了:“呵呵呵呵!不认得我?果然真是不记得了?!你居然敢不记得!”笑最后变成了恨,咬碎在嘴中。
“神君此来所谓何事?可有神旨?”华青空冷冷问。
此时,白冽也落到院中,也是满心凄凉,但他仍劝道:“小雅,他也不想,再说无用了,跟我回去。”
“看看,那么爱啊!命也不要,竟落得连记都记不得了,不值啊!啊……”姬雅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别说了!他若记起,也是一死!别说了!跟我走!”白冽急急阻止道,接着紧紧抱住她想要带她走。
“你们在说什么?”华青空疑惑不解。
“他不该死吗?就该去死!陪着她去死!”姬雅怒吼道。
“姬雅!”白冽恨恨道。
“我若是再死一次,你是不是也要死?你若是死了,我是不是也不会独活!你说!你说!”姬雅将怒火一并发到了白冽身上,她撞进白冽的怀里,狠狠地捶打着白冽的胸膛,白冽听到这话,竟也无言了。
是啊!若是换作他,又如何能独活。
“姬雅神君!”随后赶来的华远山一掀袍,跪到了姬雅的面前,“求求您,不要再说了,不能再说了!不怪他!不怪他!”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华青空疑惑,怔怔地看着两人表演,直到华远山来了,也没有明白。
楚天渝与惠妃被关在结界中,无法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院中发生的一切。
“柳!寒!兮!你可记得这个名字?!”姬雅狠狠吐出她的名字。
“柳……寒兮?柳家七小姐?她身有鬼气缠身……”华青空记得的,是遇到她之前的事。
“是,柳七小姐!柳寒兮!是你的王妃!是你的爱人!为了让你活,献出了自己的血肉精骨,魂飞魄散!”姬雅终于说出了这句大家保守了许久的秘密。
华青空瞪大了眼睛,那汪柳寒兮最爱的深潭终起了些波澜,他的头开始痛,很痛,他抱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
“这群人,为了让你活,居然将她从这个世界抹去了,哼!她那么爱的人,挣银两为他们买地修房,为他们安排婚事,只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