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职,分了个独立的营帐,晚上大家都睡着的时候他偷偷出来,不打紧。
本以为李大毛或许会推拒,但没成想,他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小狐狸的嘴角肉眼可见地翘了上去:“好。”
李大毛把小狐狸放回椅子上,进了里屋把药罐端了出来:“可有碗?”
“没有,我就拿罐子喝吧。”小狐狸说道。
这间铺子,除了墙上挂着的那些皮毛之外,就只有一个简易的柜台,还有一把竹椅,一个空水缸,一个落了灰的炉子。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缺东少西,也不知她平日里是怎么在这生活的,又或许她还有其他的地方住。
李大毛端着已经放温了一些的陶罐,有些犯难:“那你这怎么喝?不如,我去买个碗来?”
小狐狸提起小爪子招了招:“我就先拿罐子喝吧,等我好些,就去买些物件来。”
“也成。”李大毛想了想,点头。
他把陶罐放在椅子前的地上,蹲了下去,把陶罐盖子拿开小心放在一边,端起陶罐,先送到自己嘴边试了试温度,这才喂到小狐狸嘴边:“不烫,但还有些热,你慢些喝。”
小狐狸用两只前腿支起身体,小脑袋凑过去,舔着喝药。
那药很苦,小狐狸舔了一口,小脑袋往旁边一歪,呕了一声,差点儿把药全呕出来。
李大毛小时候生病也喝过药,他知道那难喝的滋味,对小狐狸深表同情。
他端着药罐蹲在那静静等着,可小狐狸却把脑袋歪到一旁,像是不打算再喝了。
李大毛把药罐又往前送了送,小狐狸把脑袋又歪到了另一边,可怜兮兮道:“太难喝了,大毛,我能不能不喝。”
“那怎么能成,不喝你这伤怎么能好。”李大毛面色严肃。
别说小狐狸一直蔫头耷脑的一看就伤得不清,就连医馆的鹤大夫不也说了嘛,她的情形不大好。
所以这药,小狐狸必须得喝。
见她小脑袋晃来晃去总是躲,李大毛把药罐往地上一放,伸手就把小狐狸抱进了怀里。
他用一只胳膊托着小狐狸的身子,把她仰着固定在胸口,大手扳着小狐狸的脸,用了个巧劲儿捏开她的嘴,随后另一只手端起药罐,就把温热的药汁慢慢给她灌了进去。
熊男人霸道野蛮,可灌药的动作却很温柔,总之,没让小狐狸呛着。
久谣活了近千年,还是头一遭被人如此对待。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呆呆地被灌完了药。
一罐子汤药下去,灌得小狐狸打了个药嗝。
李大毛摇了摇陶罐,见里面只剩下药渣,满意地笑了。
他把陶罐放在地上,伸手在小狐狸背上抚了抚,随后把她放回椅子上:“喝了药能好得快一些。”
小狐狸乖巧点了点头。
李大毛抬眼看了看门外,就见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经偏西。
他问道:“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小狐狸抬起小爪子点了点自己的肚子:“我刚喝了药,不饿。”
李大毛却没听,说了句等我一会儿,出门去了。
片刻之后,拎着一只用油纸包着的烧鸡回来,放在了炉子边的柴火上,又往炉子里添了些柴,把火烧旺。
随后走到外间把小狐狸抱起来,椅子拎起来,往里走:“烧鸡放在炉子边凉得慢些,晚一点儿若是饿了,记得吃。”
小狐狸脑袋靠在李大毛胸口上:“好。”
李大毛把椅子放在炉火不远处,又把小狐狸放了上去。
想了想,又把椅子往远搬了一点。
小狐狸尾巴多,别不小心再烧着了。
把小狐狸安顿好,李大毛就拱手告辞:“时候不早,那我就先回去。”
小狐狸伸出小爪子勾了勾他的衣摆:“大毛,今天幸亏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大毛笑了下:“一点儿小事而已,不用总是谢来谢去的。”
久谣也笑了,声音柔柔的:“那明晚,我等你来帮我熬药。”
本就是说好的事,可这话被久谣又这么柔柔的一说,空气中突然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想起前两次见面时,那个精明能干的九老板,还有那狠厉飒爽的久谣姑娘,再对比今日久谣的种种行为举止,李大毛总觉着,哪里有些奇奇怪怪的。
这小狐狸,就像冷不丁地变了个人。难道是因为受伤严重,没了精气神?
八成是了。李大毛不再多想,和小狐狸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走到外间,见下面的门栓栓得好好的,他也不开,而是身形一晃,穿墙而过。
他没看见,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间的门帘撩了起来,小狐狸把脑袋探了出来。
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李大毛已经走远,久谣这才变回了人形。
她靠在里间的门框上,面上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笑容,一双风情万种的狐狸眼弯成了月牙,低声说了句:“憨熊。”
话音刚落,就见本来应该走远了的熊男人又穿墙回来了,手里拎着先前他还钱给她的那个荷包。
见妩媚动人的漂亮姑娘倚在门框上,李大毛一愣。
小狐狸,不是该老老实实窝在椅子上养伤的吗?
还有,她不是元气大伤,这几日,变不成人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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