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参精这不打自招的本事, 是越发见长了。陆韧古忍笑看着她,沉默不语。
被陆韧古盯了一会儿,柳若芊越来越心虚, 忍不住直犯嘀咕。
【我都说了我没捡到,狗陛下还一直盯着我看作甚。】
二人沉默地对视片刻,小姑娘撑不住了,她将两只手摊开来给陆韧古看, 再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澄清道:“我真没捡着,我又不知道你在哪丢的。”
都到这份上了, 小姑娘还是瞪着眼睛死咬着不肯承认, 陆韧古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还没有完全信任他。
不过一想到先前在柳家, 小姑娘也是在试探她那个大毛哥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陆韧古心里略微平衡了些。
那个李大毛还是从小就带着小姑娘玩呢,还不是一样没有完全取得小姑娘的信任。
他才和小姑娘相处短短这么些时日,小姑娘仍然对他心存戒心,也属正常。
罢了,反正人就在宫里,日日得见,也不急于这一时。
陆韧古将匕首放回柜子, 伸手将方才那个锦盒再次拿出来,递到柳若芊手里:“见芊芊不喜金玉, 朕就做了一只木簪,祝芊芊生辰快乐。过了今日, 芊芊便又长大一岁了。”
“阿古哥哥, 这是你亲手做的?”柳若芊弯着眼睛接过, 很高兴。
打开锦盒一看, 是一只深色的木头雕刻成的, 末端雕刻成一片叶子的模样,甚是精致。
柳若芊小心摸着叶子上的脉络:“这个叶子好看,我喜欢。”
“喜欢就好。”陆韧古嘴角含笑。那是他翻了医书,照着人参的叶子刻的。
柳若芊拿着簪子看着,又发现簪子中间刻了一些细细的纹路,她仔细辨别,抬头看着陆韧古不确定地问:“阿古哥哥,这是那个彼岸花?”
陆韧古点头:“没错,我总觉着这花莫名亲切,做这枚簪子的时候,就刻了上去,若是芊芊介意,我就重做一根。”
“你是说福公公说的那些什么地狱之花的话吗?我不介意的,花就是花呀,哪有那么多讲究。”柳若芊没所谓的说道。
“好,朕也不相信那些有的没的。”陆韧古笑着道。
柳若芊把簪子递到陆韧古面前:“阿古哥哥帮我戴上。”
陆韧古接过,将簪子戴在了小姑娘发髻上。
柳若芊晃了晃脑袋:“好看吗?”
陆韧古点头,牵起小姑娘的手,说着真心话:“芊芊怎样都好看。”
柳若芊一扬下巴,有些小得意:“那是自然的,你能娶到芊芊做媳妇,你算运气好的。”
陆韧古郑重点头:“能娶到芊芊,是朕几世修来的福气。”
柳若芊接着嘚瑟:“当年我在杏山村的时候,我可是村里头的一枝花,整个杏山村的婶娘都夸我美呢。”
陆韧古闷笑出声:“芊芊何止是杏山村一枝花,说是大晋一枝花都不为过。”
柳若芊想了想,一本正经点头:“那你非要这么说,那也不是不行。”
陆韧古哈哈大笑,牵着小姑娘的手往外走:“走,朕带我们大晋一枝花出去逛逛。”
---
陆韧古穿着一身月白色常服,出殿门的时候,从全福手里接过一副银色面具随手戴上。
这样一来,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就多了许多神秘感,尤其是从棱角分明的下巴看上去,越发勾得小人参精看得目瞪口呆,都快走不动道了。
【阿古哥哥可真好看呀!】
被小人参精那毫不掩饰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陆韧古觉得他似乎听到了小姑娘吸溜口水的声音。
他忍着笑,从全福手里又接过一顶白沙制成的帷帽,直接扣在了柳若芊头顶上。
这个举动立刻招致了小姑娘的不满,伸手就想掀掉:“哎呀,大热天的,我不戴这玩意儿。”
陆韧古抓住小姑娘的手阻止:“听话,戴着。”
【可是这样我看不到美人了呀!】打小喜欢一切美色的小人参精不大情愿。
可再不情愿也没办法,人已经被皇帝陛下牵着走远了。
很快,柳若芊就知道了皇帝陛下为什么要戴面具,还要给她戴帷帽了。
出了长宁宫,走了一段路,陆韧古单手抱着小姑娘翻身上马,将她稳稳放在身前。
听着身后那些金狼卫也齐刷刷上马的声音,柳若芊开始兴奋起来,靠在陆韧古怀里,抓着他兜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上:“阿古哥哥,我们是要出宫去吗?”
陆韧古双腿一夹马腹,打马前行:“先前说隔一阵子就带你出城去爬山,这阵子忙,没抽出空来,今日便带你出去走走。”
“嘿嘿,那感情好。”柳若芊激动地弯腰摸了摸黑色高头大马脖子上那飘逸的鬃发:“小黑,你快些跑呀。”
陆韧古闷笑出声:“它叫黑风。”
一旁的邹乞也笑着说:“柳贵人,这黑风只听陛下一人的……”
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见那匹通体黝黑高大健壮的骏马抬蹄就奔了出去。
黑风跟了陆韧古好些年,是当年他驯服的野马,只听他一个人的,这还是头一次他没有下令,它就跑了出去。
“当真奇了!”被黑风踢过无数次的邹乞等人惊得目瞪口呆,不仅在心底里佩服这位柳美人当真有些本事。
陆韧古也很意外,一手拽住缰绳,一手将咯咯咯笑个不停的小姑娘紧紧抱住。
“邹大人竟瞎说,阿古哥哥你看,小黑也听我的呢。”柳若芊得意地说。
风吹起帷帽上的薄纱拂在陆韧古的面具上,脸颊上,拂得他心头微痒。
他笑着道:“芊芊厉害。”
柳若芊掀开帷帽回头看了一眼,见邹乞等人在后头奋力追赶,她转回头又摸了摸黑风的鬃毛:“小黑,你加油,别让邹大人他们追上。”
黑风像听懂了一般,蹄下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