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它们拱,被拱掉沟里好几回。
有一次她从路边的小水坑里爬出来,泥头泥脸的,大毛哥问明白了怎么回事,后来就给她做了一根小鞭子。
那以后她要是想去村里玩,大家都在干活没人陪着她的时候,她就把小鞭子拎上,见到什么东西朝她跑来要拱她,她就抡着小鞭子一顿抽,还挺好用。
这些家里养的都不说了,外头的动物也喜欢往她身边来。
和大毛哥去山上玩的时候,鸟啊,蝴蝶啊什么的,飞到她身边,那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有一次她跟着爹娘哥哥们下地去干活,她坐在地头树底下的凉席上吃果子。
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正睡得香,就等听到一阵吵吵嚷嚷,她还被冷不丁抱了起来。
这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睡着的凉席上,居然盘着一条大蟒蛇,就紧挨着她的脑袋。
娘生怕她吓着,护着她脑袋把她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哄着,把她抱回了家。
爹娘他们把她从蟒蛇身边抢回来,就拿棍子把那条蟒蛇赶走了,她也没看到长什么样。可听大哥二哥说,那是一条黄金蟒,好长一条,碗口那么粗呢。
娘抱着她一阵阵后怕,那件事之后,爹娘再也不肯再带她去田里。
可她倒是觉得没什么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知道那蟒蛇不会咬她。
就像她在山上遇到的那只小灰狼一样,只要她跟它好好说话,它就乖乖听了。
反正蛇,她是不怕的。
可驴蛋怕啊,驴蛋死命在那嚎,见她不怕,就央着她帮他把那蛇弄走。
可她就是不想帮,反正那蛇一看就没毒,咬一口也死不了人的。
谁让他抢她鸡腿了呢。
别的小孩见她被欺负了,早就偷偷跑去她家通风报信,她的三个哥哥得了信,跟旋风一样冲了出来,冲到了村头。
见到她一身是土,两只膝盖上全摔破了皮,手里还拿着一根没剩多少肉沾满了土的脏鸡腿,三个哥哥全都心疼得红了眼,又气得发疯。
大毛哥抱着她,把她手上还舍不得丢的鸡腿拿下来扔掉,然后一边拿袖子轻轻给她清理膝盖上和着血的土,一边哄她别哭。
可她没想哭,就是觉得鸡腿没吃到,很生气。
大哥二哥你一拳我一脚的,围着驴蛋揍他。
驴蛋皮得很,五里三村的到处招猫逗狗,几个村子的孩子都让他招惹遍了,平时没少打架。
大哥二哥和驴蛋差不多大,又碍于他身上的蛇也不敢靠太近,所以打得并不重。
驴蛋自知理亏,也不求饶,反倒是央求哥哥他们把那已经爬到他脖子上的蛇拿走,说只要蛇拿走,怎么揍他都行。
有蛇在,大哥二哥确实不好施展,因为他们俩也怕。
哥哥们都看大毛哥,大毛哥说他听芊芊的。
见驴蛋嚎得实在难听,她就点了点头。
大毛哥就把她放在地上,走上前把已经围着驴蛋脖子缠了两圈的蛇给拿下来了。
她觉得那蛇冰冰凉的,摸着怪舒服,就踮着脚尖,伸手去抓,大毛哥见她想拿,就给了她。
李叔是猎户,大毛哥从小跟着他上山,蛇经常见,有时候还抓来卖给县城的药铺。
她和大毛哥偷偷上山玩的时候,大毛哥教她分辨过哪些是有毒的,哪些是没毒的,她早就抓过蛇玩了。
可大哥二哥不知道啊,吓得脸都变了色,各自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一边吵吵着让她放手,一边一顿胡乱扒拉,把蛇扒拉掉了。
他们俩还把大毛哥一顿臭骂,骂完让大毛哥带她回家,他们俩则把驴蛋按住打了一顿,算是给她报了仇。
不过听说,后来大毛哥又去把狗蛋给揍了一顿。
反正那以后,狗蛋再见到她,隔着老远掉头就跑,再也没抢过她的鸡腿了。
---
也就是在那次以后,她就知道了,原来当了人,受伤了是会疼的。
光是破了油皮,就会那么疼的。
她当时就想到山上见到的那个小哥哥,肩膀上被小狼咬了那么多血窟窿,那得多疼啊。
她可怕疼,所以那以后,她顶顶小心,再也没受过伤了。
可现在皇帝陛下胳膊上那么多条伤,比她当时膝盖上严重多了,肯定也很疼吧。
要是不擦药,那这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好?
柳若芊听全福说忘了带药,又说:“那你去缘法寺找那些和尚问问,他们肯定有的。”
全福看了一眼自家陛下,就见他微不可见地摇了下头,全福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得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缘法寺从来不备药的。”
“啊,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有药呀。”柳若芊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全福点头,继续撒谎:“没有,昨儿我刚问过的。”
【没有药,那怎么办。】
柳若芊攥着陆韧古的手指头,盯着那伤口,小脑袋瓜努力转动想着办法。
陆韧古目光探究,盯着小姑娘的脸,仔细听着。
一名金狼卫已经把苦丁菜摘干洗净,放在盘子里端了过来。
陆韧古一个眼神,示意金狼卫送到屋里桌上。
他倒是要看看,小姑娘要如何处理这苦丁菜,它才能有那等治伤奇效。
若是方法不是那么繁杂,易于操作的话,日后可以考虑在军中推广,战时也可以多救几条人命。
等了片刻,甜甜糯糯,又带着一丝犹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哪哪都没药,要不,实在不行,用我的口水?】
陆韧古一愣。
所以,其实,治好了他肩上狼咬之伤的,和那劳什子苦丁菜没关系,关键在于小姑娘的口水?
可一个人的口水,又怎么能治伤呢?
不过,若当真是小姑娘的口水能治伤,那是万万不能在军中推广的。
不但不能推广,他还得将此事瞒得死死的。
陆韧古满腹困惑,眉宇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