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些幼稚到可笑的观点,实际上在大明朝,甚至是在历朝历代都有,而且还不少。说到底就是一些读书人,就是所谓的‘读书读傻了’,他们天真的认为‘一部论语治天下’,他们也都觉得圣人的观点就是真理。
摆了摆手,朱允煐说道,“爱卿退下吧。”
还是要让这一位退下,要不然肯定是要各种说教,还是要劝皇帝对儒家好一点等等。
其实不要说朱允煐受不了这一位了,很多的文武大臣实际上也受不了茂大方的迂腐可笑。
虽然心有不甘,只是茂大方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是乖乖的退下吧,哪怕他很想劝着英示皇帝朝着真正的‘圣君’发展,只是皇帝‘顽劣’,但是再顽劣的皇帝也是皇帝,是君父。
陆陆续续站出来的,实际上也都是一些‘小角色’,他们或许放在地方那就是大员了。只是如今的奉天殿上,官员们的品级都比较高,现在也都是一些小角色出面。
这也是正常的操作,不存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是一些重量级的大佬出面的时候。就像拳击比赛,真正的焦点战还是要等一等,正赛之前还是有着一些垫场赛预热的。
还是要稍微耐心一点的,朱允煐是比较有耐心的,好饭不怕晚的。
不只是朱允煐有着这样的耐心,很多的重臣也都是有耐心的,现在还不需要他们出场。
别看现在好像只是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臣子站出来,有人自然是比较赞成摊丁入亩的,他们觉得这才是仁政,会让很多的百姓得到好处。
自然也就会有不少人提出反对的意见了,除了是可能影响到自己或者家族的利益,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些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者是觉得摊丁入亩的政策和圣人教诲没有太多的关系。
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大家现在还是在耐心等待,他们在寻找着比赛合适的时机站出来发表自己的观点。
国子监祭酒黄子澄找到了机会,虽然也不是特别高官显贵。只是从四品,也可以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更何况国子监祭酒这个身份,也是比较清贵、显达的。
“起奏陛下,臣以为不可摊丁入亩。”黄子澄站出来了,说道,“陛下,两税之法沿袭百年,历朝多有完善。妄动两税法,说不定会引起天下动荡。”
朱允煐只是看着黄子澄,问道,“哦?那黄卿说说为何不能改税制。”
黄子澄其实早就有准备了,别看他现在是国子监祭酒,只是他也一直都认为自己的政治理念没有得到施展,这也埋没了他的才华。
毕竟他是会试第一、殿试第三,要说才华横溢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起码在科举考试当中,他是非常出色的。而且他的政治理念,也一直都是‘完善’的,只可惜皇帝没有重用他。
教书育人当然很好,只是黄子澄还是希望能够有着更多的机会,希望能够成为真正的重臣,可以治理天下、行圣人之道。
黄子澄继续说道,“陛下,摊丁入亩,必然挫伤农户信心。”
朱允煐笑了起来,只是说道,“哦?想来爱卿也是能看出来,这税转到土地,多田者多赋税,是不是这个理?”
看到黄子澄点头,朱允煐则笑着说道,“历朝虽行两税法,只是这土地兼并之事也一直都是顽疾难以根除。若是摊丁入亩,这土地是不是会减少兼并?”
黄子澄这就不太认可了,只是说道,“起奏陛下,就算是摊丁入亩,想来也无法根除兼并。”
“朕也没有严厉限制兼并,朕只是不许逃税。”朱允煐笑了起来,对黄子澄说道,“爱卿回去多看看书,历朝中后期,贫者无其田是何等凄惨。太上皇当年为何入皇觉寺,汝等不知?”
老朱当年入皇觉寺,当然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只能去寺庙里当个小沙弥乞求活命的机会。
“你爹实在混账!”老朱怒了,他知道这是大事,所以带着小小朱来‘垂帘听政’了,“咱那点事,他一直拿出来说!咱,知道咱当年放牛是何等落魄,咱可不许人提。”
小小朱靠在老朱怀里,信心满满,“不只是放牛,还要当沙弥、托钵行乞,咱都知道!”
老朱又好气又好笑,他的出身等等,他从来都不讳言,也为自己的出身和经历而骄傲。只是有些时候,老朱不喜欢小朱提起来,总觉得在儿孙面前有些没面子。
朱允煐表情严肃,缓缓起身说道,“朕的曾祖父、曾祖母当年困顿不堪先后亡故,太上皇并无钱财置办棺椁,只能用破衣裹身入土。汝等,可知道朕的曾祖父、曾祖母葬在何处?那些,可是义惠侯刘氏继祖公的地!”
满朝文武这个时候纷纷跪下,皇帝提起来他的家事、祖事,这些文武大臣可不能站着听。
朱允煐继续说道,“朱家幸运,尚有义惠侯赠予土地。只是可怜天下百姓,生前无地可耕,死后无地可埋!”
为什么要‘卖身葬父’等等,不只是因为入土为安的传统理念。更因为想要找个地埋了都难,因为农民没有地。那些地不是张家地主的,就是刘家地主的,真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挖个坑、起个坟了?
黄子澄咬了咬牙,说道,“起奏陛下,那是蒙元暴政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