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容不变,自信道:“四海商帮除了赚钱还窥伺情报,但是他们也聚集了一些真正有抱负的底层。这些底层,被称作小人,可是小人的志向同样可以扭转局面。”
这个小人不是指后世卑鄙低劣的人,而是对当时普通百姓的称呼。
“说得低俗一点,他们为了利益会探索不寻常的道路,说得高尚一些,他们会为各种理想志向探索不寻常的道路。”
“那吾亲自去找田畴先生,求破敌的道路和办法。”
……
田畴配合阎柔、刘放,守住徐无山以后,并没有跟随前两人,去拜见曹操。而是回到徐无山的屯田,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恢复生产,整顿防务之中了。
曹操来到徐无山的时候,并没有提前打招呼,他想看一看此人真实的作为。
只见徐无山以南的平原中,数千百姓正急锣密鼓地耕地劳作。更为惊讶的是,周边明明大山和谷底,可是道路却修建的比县里还好,周边的各乡和村庄都被保护下来,没让乌桓人轻易得手。
不多时有大量马车经过,一看就是远方到来的商队。只见这支商队运送的货物是辽东的老参,还有大量的丛生的草类。
这种草看起来一大丛,很是茂盛的样子,可是他们在兖州、冀州根本没见过这种货物。
“此草不像是牧草,也绝非燃料,难道是药用?”
一旁典韦、许褚当然是王八瞪绿豆,根本不知道这种草是做什么的。
“禀告司空,这是四海商帮采购的辽东乌拉草,除了药用主要是制作将士冬季鞋子、衣物辅助的材料。”
一名手持牛犁,表面看起来与农夫无异的黑瘦汉子,站在曹操不远处回答了这个疑惑。
“什么人!?”
典韦、许褚急忙护住曹操,按道理此地无人知晓主公会来。
那人抬起头来,眼睛炯炯有神,深邃且带有一股智慧感觉。
他说道:“徐无山外人不多,一有来客很快就能知道。曹司空又是驱逐乌桓的恩人,吾等当然传颂您的事迹样貌。”
典韦、许褚杀气稍减,但依然紧随主公,寸步不离。
毛阶在侧,他问道:“敢问先生可是田畴,田子泰先生?”
那人回道:“回曹司空,子泰先生是某的好友。如果司空要找,恐怕要失望了,因为他深入山中,带人整修水渠去了,不知何时返回。”
毛阶见不是田畴,也不再关注此人。
曹操却看出此人定然不凡,笑道:“哈哈哈!徐无山卧虎藏龙,吾算是开了眼界了,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说道:“不敢当。某不过在山野中尽力不拖百姓后腿而已,不敢以微名打扰司空。”
曹操却道:“天下文士之中,又有多少人能懂得拖了百姓后腿呢?懂得这个道理,又敢于承认者更少许多。承认此事竟然亲力亲为,努力与百姓一同劳作者,岂不是天下杰出人才?”
那周边所有劳作的农夫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笑看着那位黑瘦的文士农夫。
此人也不拖沓,郑重拜道:“河间文士邢颙,拜见曹司空。”
“邢颙......”
曹操飞速思索自己的见闻、荀彧介绍过的天下人才和郭嘉建立的情报体系。在这三部分的边缘,同时出现了这个名字。
“邢颙,邢子昂先生!拒绝朝廷举孝廉和三公的征辟,回到乡中致力于民生。原来邢先生竟然追随田畴先生到了徐无山!乱世不忘百姓,真是当世的瑰宝啊!”
那黑瘦文士瞪大了眼睛!
“司空竟然知道在下!”
毛阶见缝插针道:“主公是真的重视人才,唯才是举的这个才,是指救国救民、经学兵法、歌赋武艺、杂学见闻等全方位能力,邢先生这种大才,主公自然知道。”
“主公这次造访,是专门为了向田畴先生讨教消灭踏顿的办法,不知邢先生可否引荐,或者亲自参详?”
邢颙哭道:“某曾以为再也看不到汉人驱逐胡虏,不想主公竟然为了此事而来!某愿效犬马之劳,请主公静候片刻,一个时辰之内,定带田畴先生来。”
一个时辰之后,邢颙果然带了一位颇为黝黑的文士,此人便是率众隐居徐无山的田畴。
“田畴拜见曹司空!听闻司空为除蹋顿而来,不知希望某提供什么帮助?”
曹操亲自扶起田畴和邢颙,请二人同席而坐交流起来。
田畴说道:“排除乌桓人的破坏,辽西久疏修缮,也常发生山洪阻断道路。敌军只要分出数千兵马,就可以让大军进展缓慢。”
曹操问道:“先生居徐无山,与乌桓鲜卑通商,不知可有迂回的道路,可以抵达蹋顿巢穴?”
“唉”田畴一声轻轻的叹息,却因为所有人不发一声,显得非常突出。
“是有什么重大困难?”
“回司空,出塞走北路不是不可行,而是依然有被敌军发现,然后截断后勤彻底消灭的巨大危险。”
“难道,就没有可以瞒过蹋顿耳目的线路吗?”曹操不顾斗大的汗珠划过面颊。
“唔……”田畴紧张地思考着。
“有了!只有这条路可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