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 虞滢伸手出帐外摸衣裳的时候,便被从里伸出来结实手臂给拉回了帐中。
伏危贪恋的圈住怀中温软滑腻的妻子,亲密无间。
“我要去开医馆呢。”被抱着的虞滢有些无奈道。
伏危圈着虞滢的腰身, 埋在她的颈窝之中,低声道:“东家有喜, 晚一个时辰没事。”
说罢, 又低低的道:“再陪我一会。”
虞滢身体也有些疲, 想了想, 晚一个时辰就晚一个时辰吧。
她打了个哈欠,问:“那你不用上值吗?”
伏危低声一笑:“我昨日已经向知县告了假, 今日可以陪你一整日。”
虞滢摇头:“那不行, 来医馆看病的都是妇人姑娘, 你在医馆里像什么样子?”
伏危转念一想,确实如此。
再者他尚可以告假, 但虞滢的医馆还需坐堂大夫, 而且还都是女病患, 他在旁确实不像样子。
他埋头进虞滢颈窝中, 轻蹭了蹭, 低声道:“我就想和你待一块。”
晨间刚起,伏危的嗓音带着些许低沉。
虞滢听着有些酥麻。
这样撒娇黏人的伏危,这谁能遭得住呀?
遭不住呀, 遭不住呀。
虞滢还是有正事的,自然不能与伏危继续耳鬓厮磨。
虞滢起了,伏危自是也起了。
收拾过后, 二人一并从屋中出来。
昨夜半夜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雨, 梅雨季节, 一出屋子都是不爽利的潮湿味, 让人非常不舒服。
虞滢去用来做药房的小仓库弄了些药给罗氏。
“现在比较潮,等下午的时候,阿娘你在每个屋子都熏一熏,能防潮还能除……”菌字咽了回去,改成:“除湿。”
罗氏脸上堆满笑意,兴冲冲的应了一声:“诶”
随而又道:“我早早熬了鸡汤,你喝了再出去。”
虞滢……
总觉得罗氏是觉得她昨晚受累了,然后给她补一补……
今日好像一如既往,但也有些地方不同了。
不仅是罗氏,就是大嫂和伏安母子俩,看她的眼神更加的热切了。
昨日二郎和六娘真真正正地拜了堂后,伏家人都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因虞滢与伏危从屋中出来较晚,温杏母子俩人已然用过早食,所以也没有与她一块去医馆。
伏危今日不用上值,便也就送虞滢过去了。
与其说是送,还不如说是虞滢推着他过去的,虞滢瞧着伏危的轮椅,心想着回去后再仔细问问他要扮瘸子扮到什么时候。
才到医馆,便看到有外边停靠了一辆马车,随之帘子掀开,李家姑娘从里边出来。
李家姑娘下来后,便扶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妇人从里出来。
老夫人颤颤巍巍地从马车上下来,显然腿脚不大好。
这应该就是先前请她过李府瞧病的李老太太了。
自李府来寻她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一直没有来,大抵是被她拒了,脸上抹不开,再者也看不上她,之前寻她过府看病,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现在来就医,大概是没找到医治的办法,更是被病痛折磨得实在受不了了才来的。
祖孙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后,看到才到医馆门口的夫妻二人,愣了一下。
那李姑娘看到伏危,脸上浮现些许红晕,就这么一小会,便偷瞧了好几眼,偷瞧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
虞滢:……
低头看了眼伏危。
郎眉星目,温润似玉的姿态,就是腿瘸了,也架不住有姑娘对他暗送秋波。
算了,他还是先瘸着吧,不然这腿脚一好,也不知会招来多少的桃花。
老太太倒是没注意到自己孙女的情况,面色冷淡地望向虞滢,冷声道:“你便是这医馆的馆长余氏?”
若是换做旁人,谁不是一声余馆长,再不济也是一声余娘子,这老太太一出口就是余氏,尽显傲慢。
虞滢态度不温不冷地点了头:“我是。”
大概是态度不热络,一旁的李家姑娘皱眉道:“我们来瞧病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虞滢温婉一笑:“敢问李姑娘,我现在是什么态度?还是要卑躬屈膝,或是笑吟吟地迎二位进门?”
在旁伏危平静的开了口:“医馆之处,从未有欢迎一说。”
李老太太眉头一皱,转而望向伏危。
略一思索就知道他是谁,心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幕僚,竟这般傲气。
虽然心有不悦,但也清楚这幕僚吃的是官家饭,闹起来也只会让周知县看不惯他们李家。
想到这,李老太太转而训斥身旁的孙女:“胡吣什么?”
虞滢见好就收,道:“李老太太既然既是来瞧病的,楼上请。”
“你没看到我奶奶腿脚不便,怎上楼?!”李姑娘虽然被训斥,语气依旧不善。
李老太太环顾了一楼大堂,皆是一些衣衫补丁的平民老百姓,眉心微微一蹙,目露嫌弃。
“上二楼去。”
祖母都发话了,李姑娘自是不敢多言。
虞滢环视屋中已经有三个妇人等着了,便道:“这还有病人,还请李老太太允许我花小半个时辰来先看诊。”
李老太太顿时心生不悦,凭什么要先等这些泥腿子看完再去瞧她?
李姑娘正想开口骂时,虞滢又补充道:“我需得仔细认真给李老太太看诊,总不能心里挂念着一楼的病患,分了心给老太太看诊吧?”
原本要发怒的祖孙二人听了这话,好似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虞滢笑道:“二位先请上楼,我让人奉上热茶和糕点。”
说罢,唤了一个女徒弟请他们上楼。
李姑娘轻哼了一声,然后与另一个婢女扶着李老太太走入后院,还不忘回头瞧一眼伏危,但又露出了惋惜之色。
可惜了,这么俊的郎君,竟然是个瘸子。
若不是个瘸子,怎会便宜那个丑妇?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