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郎带着货物又离开了云县, 去了郡治。
伏危与虞滢说起前未婚妻后,虞滢想到霍敏之因为这姑娘拒绝了他改虚婚约而给伏危硬塞一个恶毒貌丑的女子为妻。
虞滢慎重考虑过后,还是辞去了医馆坐堂大夫一职。
虽然季馆长不过是一家小医馆的馆长, 手中无实权,便是有知县相护又如何, 架不住那霍家来阴的。
民不与官斗,这句话虞滢是了解的。
后事变迁, 她本就不能长久待在季氏医馆做大夫, 索性提前离开, 季馆长一直挽留,虞滢还是去意已决,不过也还是说了会在这玉县子先赁一处铺子, 开一间小医馆,给妇孺看病,季小姑娘也还可以继续跟着她学医。
许是见她去意已决, 季馆长便同意了, 她收的两个小姑娘自然也是要跟着她走的。
只是现在还没安定好,虞滢便让他们每日都伏家去, 她给他们讲课。
讲课时,伏宁也会乖巧地在一旁听着,有时候还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好似真的听懂了一样, 虞滢怕错觉天资过人的小丫头,所以点名让她回问题, 结果小姑娘巴巴看着她说不知道, 是见哥哥点头她也点头。
……
好吧, 小姑娘到底才六岁, 能安安静静的听课便很好了,还是得慢慢培养着的。
便是大嫂得空了都会在外听一听,学一些东西。
虞滢觉得多学一些也无碍,也就把她喊进来一块学了。
因辞去坐堂大夫,虞滢除却教医术外,也有空闲时间晌午也会给伏危送去午膳,省得他坐着素舆来回跑,连歇一会的时间也没有。
虞滢在午间送去用木盒装着的饭菜,还未到衙门,远远就看到在衙门外头停了一辆普通的绿顶马车。
虽然普通,可看着却是很新的马车,不便宜。
要知道马车造价高,这马更是贵重,便是知县的马车都有些年头了。
而且在马车周围有几个穿着布衣的高大男子,一看就知道是随从,这马车看着普通,可里边的人一定不普通。
虞滢目光落在马车上,隔着一面帷帘,她看不到里边坐着什么人。
她收回目光,走到衙门口,把食盒给了守职的衙役,正想离开时却被守值的衙役唤了声“余娘子请留步。”
衙役道:“大娘子知道余娘子会给伏先生送来吃食,所以特意嘱咐过了,若是余娘子来了,便请过去坐一坐。”
虞滢也就随着衙役入了衙门,但因现在是午膳的时间,她也不好去打扰,便先让衙役把她带去伏危那处,等知县娘子用完午食后她再过去拜访。
都已经晌午了,衙门除却轮值的衙役外,都去觅食了,唯有伏危还在账房算账。
账房没有关门,虞滢远远便看到伏危坐在桌前埋头拨弄着算盘。
这……
衙门是没有账房先生了吗,怎么伏危也要做这活了?
许是她面上露出了疑惑,衙役压低声音说道:“先前的账房先生暗中昧了不少银钱,被大人直接撤了,还未找到合适的人,而洛典史护送药材离开了,而另一个典史也在忙活别的事情,钱先生还要在前头忙活堂审,这活就落到了伏先生身上。”
虞滢与衙役倒了一声谢,然后朝账房走去。
哪怕伏危现在正全心忙活着,但她走到门口时候,还是敏锐地抬起了头,看到是她,淡漠的眸色顿时温和。
虞滢提了提手中的食盒,一笑:“给你送吃食来了,忙完了没有?”
伏危脸上染上笑意,然后放下笔,道:“就是没忙完也要吃饭。”
他站了起来,从库房走了出来,上了锁后,与她走到小亭中。
虞滢把食盒中尚有余温的饭菜端了出来,是一素一荤,还有用竹简装着的汤。
伏危道:“你吃了没有?”
虞滢应:“我在家中吃过了,你吃吧。”
伏危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的时候,虞滢忽然想起衙门外的马车,问:“衙门可是来贵客了?”
伏危动作一顿,抬眸望向她:“怎么说?”
虞滢便道:“方才进来的时候,衙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八人随从,看着来头不小。”
伏危琢磨了一下,随而道:“未曾听说来了什么贵客,知县大人一下值就回后院用膳了。”
虞滢道:“方才衙差也说知县娘子要请我去坐一坐。”
若是要引见她见贵客,定然会提前差人与她说,让她做好准备,绝不会贸贸然然的留他。
二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相视了一眼。
正在这时,原本回去守职的衙役去而复返,朝着伏危一揖后,道:“伏先生,外头有人寻你,说是姓容的。”
果然,真是他们所想的那般。
估计是想等伏危出去的,但不曾想伏危没有出去。
伏危沉默了一瞬,看向虞滢,想到她前几日说的话,随而与衙役道:“劳烦去说一声,让那位客人且到前头的茶铺等候片刻,我用完饭后就过去,还请告知我会携着妻子过去。”
衙役应了声,然后去传话。
衙役走了,虞滢问:“你要带我去?”
伏危点头:“与她说清楚的最好法子,就是让她见一见你,不然我去见她,便是给了她希望,不是吗?”
伏危这话,听着还挺有道理的。
伏危用完午饭后,已经是一刻后的事情了。
他还有两刻歇息的时辰,去见个人的时辰也是够的。
虞滢推着他便出了衙门,半刻后便到了衙门附近的茶铺。
正值晌午,茶铺坐满了人,这个时候因是没有雅间的,但这个时候有个男子走了过来,拱手:“可是伏先生?”
这男子应该就是那位容姑娘的随从了。
伏危点了头。
随从道:“我家主子已候在了雅间。”
虞滢记得伏危的前未婚妻父亲是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