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小天说得头头是道,雷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摇首道:“不对,雷氏商会有严格的规定,商会不得参与插手各国的内政,只行商,不涉政,如有发现,轻则逐出家门,重则按照该国法条处置,我想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规则,从来都是被聪明人打破的,你说得对,他是个聪明人。”李小天反论道。
雷鸣沉默片刻,道:“对于他,我还是持保留态度,毕竟,这一切都是你单方面的猜测而已,除非你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李小天表示理解,顿了下,接着道:“我有感觉,这个幽州比起其他州水深得多,州牧范同也远非那些城主能够相提并论,为了以防万一,方才所谈之事,还请切勿外露。”
话完,李小天和庚年不约而同地看向雷鸣。
雷鸣见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大为震惊,道:“不会吧,我和你们待在一起这么久了,我的为人你们还不知道,那可是出了名的嘴严,居然还这么不信任我,唉,终究还是错付了。”
庚年看着雷鸣诙谐的模样,眼睛里除了刚才的怀疑,更是多了白痴二字。
李小天知道雷鸣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过是刚刚气氛有点严肃,所以想缓和下氛围,以玩笑作答。
“我们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你的嘴。”李小天半埋汰道。
雷鸣道:“可是,我的嘴也是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你们就是不信任我。”
此时,庚年突然嗯了一声。
雷鸣略带失望道:“看吧,老实人都承认了。”
“我们的嘴是我们的身体一部分,你的嘴除外,你没发现,你说的话很多时候都跟大脑反着来吗?”李小天解释完,反问。
雷鸣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李小天瞧着雷鸣深信不疑,陷入了自己埋好的包袱,不由感叹自己思维之敏捷,如果不做修士,那绝对是相声的翘楚。
“看来你们的怀疑不无道理,因此,对于你们刚刚合理的冒犯,我就谅解了。”雷鸣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然后,继续道:“不过,有一点我得严正申明,我的嘴绝对牢靠,因为有名言警句可证明。”
“哪句,我怎么不知道?”这倒引起了李小天的好奇,他自认为饱读书籍,翻遍脑海知识储量,还真不知到是哪条名言警句能还其清白。
“最话唠的嘴巴就是最可靠的嘴巴,怎么样,服了吧。”雷鸣得意道。
向来稳如泰山的庚年,此刻脸上丝毫不掩饰想刀人的表情。
李小天只觉瞬间石化,道:“这是你自造的名言警句吧?!”
“非也,非也!”雷鸣摆了摆双指,化身私塾的老师,普及知识,道:“你们肯定听过这句俗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最话唠的嘴巴就是最可靠的嘴巴,就是根据这句推导而出的名言警句。”
面对雷鸣得强词夺理,强行解释,李小天无言以对,心想,如果雷鸣不是修士,两人组成相声组合,他是逗哏,雷鸣做捧哏,定能响彻大陆。
“有道理。”庚年忽道,收起了杀意,一如往常。
李小天目瞪口呆地看向庚年,仿佛在问,你是认真的吗?
李小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庚年的神情真的不能再真了,心中不由呐喊:“我李小天何德何能,能坐拥两大将才!”
幸而管家来得及时,说厢房已备好,带引各位去歇息,才终结了这个尴尬到可怕的话题。
去厢房的路中,庚年忽地悄言问李小天:“为什么?”
这一句为什么,问得李小天这措不及防,一脸茫然。
庚年见得,解释道:“为什么相反?”
李小天恍然大悟,如梦初醒,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原来这位冷面将才还在纠结自己特意给雷鸣埋的包袱,只得欲哭无泪地清除讲明白:“因为绝大部分的时候,口是心非是每个人的习惯,所以,它适用于任何人。”
庚年顿时贯通地哦了声。
这再一次加深了李小天对庚年是个“大聪明”的印象。
一进厢房,李小天大松了一口气,看着桌子堆成小山的账本,李小天随机抽取了五个年份的账目查看,毕竟,范同敢主动把账本送到面前,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些账簿十之八九是没问题的,以防万一,还是得走走过程,稍微费下心神。
花了近一个时辰,李小天终于看完了挑选的账簿,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账簿并无问题。
放下账簿后,李小天开始捋了一遍幽州发生的不寻常之事。
第一点,大量青年壮劳力失踪,下落不明。
第二点,庚年发现幽州州牧范同气息不正常,非正常修士的气息,微弱,但绝对真是存在,而幽州州牧并非修士,他身上散发的到底是什么奇怪气息?
第三点,幽州也有座雷氏商会,且那掌柜雷宇修行速度不正常,而且其所拥有的财富也不正常,远超幽州之地所能给予。
综上三点,几乎可以肯定幽州州牧范同与雷氏商会雷宇有着不可告人的利益关系,试想,一个地处幽州的丁级商会,能够获取到甚至高于丙级商会的财富,官商没勾结,谁信?
可惜的都是猜想,找不到真凭实据,而最让人头疼的是,就连寻找证据的方向都没有,毫无头绪。
“还是那句话,多想无益,明儿个到城里四处逛逛,先探探城风。”李小天心想,便是上床盘坐,拿出将要元气所剩无几的极品小晶元石引气修行。
翌日,清晨。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暖风醉人。
在三月份,尤其是南方里,这是难得的踏春好时光。
李小天庚年雷鸣三人在春意